一阵剧烈的头疼,折腾醒了她。
浑身无力躺在床上,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耳边突然想起了尖酸刻薄的声音:“娘,这傻子不能死了吧,明天就出嫁了,快喂点糖水叫醒她。”
“唉,死活这要看命了,谁知这傻子也知道要个全乎的男人,找个瘸子不干了,还病上了,烧的这么厉害,你说是真傻吗?”
“娘,她不干也得干,她不嫁咋整?咱不能养活她一辈子吧,再说了,她不去换亲,那哥娶媳妇还要出彩礼钱,娘,家里钱要给我留着呢,我是娘和爹亲生的,她俩不是你亲生的,你可要心里有数啊。”
“娘当然有数了,不过守着你爹不要说话太损了。毕竟她也是你爹的孩子。”
安梅迷迷糊糊的听半天,这两个女人是说我么?
不错,她的绰号就叫傻子,为了工作豁出去了大半生,每天都把自己搁在病房里,从早到晚,一大把岁数的人了,获得无数奖励,却没有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慕。
不知道的还以为因工作耽搁了终身大事,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长得又黑又丑,又矮又胖,哪个男人稀罕啊。
想到这里头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昏沉沉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发现床边站着一个子高高的男人。一旁还有个头发夹夹子的老妇。
俩人正直直望着她。
安梅浑身一抖,欠了欠身子。
“你,你们是谁?”一头雾水问道。
“闺女这小模样倒是俊吧,就是脑子不好使,啧啧……家山你可是看好了,娘没逼你啊。
”恩。“高个子男人并不多言,急速地又瞅了一眼傻女。
”老妇直起身子,回头说道:“听说傻女病重了,俺们过来看看,这缓过来没事了,那咱说好了日子,明儿就嫁娶?俺们先来接新娘子,你们随后也去接新娘子。”
新娘子?
又说我么?
安梅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四处张望着。
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不堪的土屋里,头顶上发黄的房梁,四周斑驳的墙壁,坑坑洼洼的土地,这是老房子?
一眼瞥见破旧的八仙桌上摆放着竹蔑外壳的暖水瓶,还有墙上贴着的战天斗地的画报。
安梅的眼眸有些涣散,不知所云。
”请问这是……哪一年?“
“一九八零年啊?”老妇闻言,看到她傻乎乎慌乱的神态,有些嫌弃了。
安梅错愕。
浑身一抖,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