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传来的是一阵粗重的咳嗽。
——“别替他说好话,那几篇诗词我也看过,蒙骗几个烧瓷的还行,若真放在太学里,哼,水平还差得远。”
许念不敢再听,走到走错的那个岔路口,一路小跑赶回貍奴馆。
*
貍奴馆大堂里,客人正和猫儿玩捉迷藏,彼此都尽情享受着治愈的时光。
许念不敢打扰,匆匆打过招呼,躲到了楼上。
曲莲藏在被子里,从床头钻到床尾仍没等到人来抓自己,于是掀开被子,黏糊到许念的腿上。
——“怎么啦,文若?”
许念道:“我们恐怕得消停一段时日,不能再让孟公子从那棵银杏树翻墙去找青芜姑娘。”
曲莲仰过身子:“姓贾的那人威胁你?”
许念在猫儿软乎乎的肚子上摸了一把:“还不是你,上房揭瓦,惹来悍虎。”
曲莲:“(ˉ▽ ̄~)他又不是虎,充其量是借着虎作威作福的一只骚臭狐貍。”
许念被逗得一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小流浪很懂事。
它知道自己已经给许念惹来不少麻烦,心想小绣球虽没有自由,但衣食充足,还能再等一段时日,所以也不催促许念,而是在馆中帮忙招待客人,静候时机。
一个月之后,就在许念以为山穷水尽之时,事情有了转机。
——“许二哥,咱们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小石头在清晨敲响房门。
许念推开窗,揉了揉眼睛。
从马车走下来的男子腰悬玉佩,身穿锦服,手里提的一个银丝笼引人注目。
此人正是贾翊善。
*
许念考虑到时辰尚早,来看猫的客人一般都是下午来,所以请贾翊善到大堂坐。
贾翊善的神色不比上回淡定,添了一些忧虑:“许馆主,绣球自从与你馆里的猫接触之后就一直拒食,现在还总是呕酸水,怕是染上了病。”
银丝笼打开。
许念凑近一看,里面装的是小绣球。
小绣球侧躺着,紧闭双眼,眼前还有很重的泪沟,毛发也黯淡无光,看上去憔悴虚弱。
许念道:“猫儿与人一样都有感情,你既然专事此行,更应该知道这是心病。”
小流浪听到声音跟了过来。
小绣球一闻到小流浪的气味就睁开了眼睛,喉咙里呼噜呼噜响,似乎疼痛缓解了不少。
贾翊善此时亲眼所见,微皱眉头,不得不信。
许念吩咐小石头取来茶具,一面冲泡茶粉,一面用余光观察贾翊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