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还记得,爷爷收到这张躺椅时,十分开心,连连夸她孝顺。
躺椅其实并不贵,用料也不高档,但爷爷只要闲下来,就会在上面躺一会。
爷爷说躺在躺椅上,能感受到她的爱心,比躺在床上还舒服。
爷爷最后走的时候,也是在躺椅上,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司念眼眶酸胀不已。
爷爷,您在天堂还好吗?
司念发了会儿呆,擦掉了脸上的泪。
她拿着抹布,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拭每一件家具,从床头、桌面,床脚到桌角,她没放过任何一处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
秦湘每个月会叫她来老宅打扫爷爷的卧房,或许在别人看来,她做的是女佣的工作,很没有尊严。
但她心里,是真心地想要做这些。
最开始,她难过得每日每夜都睡不着,好想回去老宅看看,只要能离爷爷近一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嫁给傅明灏后,她就搬去了别墅住,也没有理由再回老宅。
幸好这个时候秦湘给了她这项任务,她当时别提多高兴了。
擦拭完后,司念拿着爷爷的相框,眼泪又不自禁流了出来。
她好想念爷爷啊!“司姐姐!”傅明娇突然闯进来。
司念忙擦干脸上的泪,诧异看过去。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家里佣人不够,你去帮忙吧?”傅明娇得意地说。
司念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她打扫爷爷的卧室,是她心甘情愿这么做,院子里拔草,那是佣人做的事情,她没吃傅家一粒米,凭什么要做这些?见司念不说话,傅明娇也不急,她既然开了口,就笃定司念一定会去做。
否则,她来这趟不就白来了吗。
“司姐姐,爷爷在世时,可是常夸你最孝顺的。难道我妈妈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你不去拔草,是想让我妈妈去拔?”傅明娇咄咄质问。
司念抬眸看了过来。
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平静无波,傅明娇无端地感到汗毛倒竖。
“你不是一直想找到爷爷最喜爱的那枚胸针吗?”傅明娇说着在司念眼前摊开手掌。
司念瞳孔一缩。
傅明娇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精致古朴的胸针。
这枚胸针司念十分熟悉,爷爷在生时,最喜欢佩戴这枚胸针。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不见了,爷爷为此还惋惜地提过一次。
司念很清楚,傅明娇打算拿这枚胸针来威胁她,让她无力反抗。
傅明娇看见了司念的犹豫,冷笑道:“你将院子里的杂草扒干净,这枚胸针我就给你,这个交易,划算吧?”
“好。”司念平静地答道。
见目的达成,傅明娇高兴地领着司念往外走去。
站在一堆一人高的杂草前,司念心情有点复杂。
这个角落里,平日里确实少人来往,没想到草长这么高了。
她走来这段路,右脚已经隐隐作痛,等会要拔掉这些草,不知道要多久,社体肯定是熬不住的。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