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二姑娘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在这说什么胡话!”
王嬷嬷高声讥讽着,有些急躁。
她本没把这个二姑娘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一个院子的人都如此歪缠,一个简单的活计磨唧了半个时辰都没弄完。
王嬷嬷定了定心神,这可是她在侯夫人手中接过的第一个任务,万万不能给搞砸了。
想到此处,王嬷嬷给身后几个丫鬟使了个眼神,她们向石昭走近,成半包围态势。
王嬷嬷心中冷哼,这个二姑娘实在不识抬举,她们也只能送她一程。
兰嬷嬷像母鸡护崽一样挡在石昭前面,喝道,“这可是侯府二姑娘,你们也敢动粗?”
王嬷嬷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二姑娘若是自觉点,我们又何必如此。”
一名粗壮的婆子猛地向前,伸手欲抓石昭的臂膀。
石昭目光如炬,冷声道:“你们今日胆敢对我无礼,明日必叫你们百倍偿还!”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婆子的手停在半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王嬷嬷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这个二姑娘怎么说话这般有底气,半点不像将要被逐出门的破落户。
王嬷嬷眼神闪烁,声音低沉而试探:“二姑娘,老太爷吩咐老奴让你出府,就算拖延到明天,也无济于事啊。”
她的眼神在石昭脸上来回扫视,企图捕捉到一丝慌乱或畏惧。
然而,石昭只是静静站立,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王嬷嬷若是不解,不若去问问老太爷和侯夫人。”
王嬷嬷心里打鼓,点了个小丫头去请示主子,转头却见石昭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进了清云阁。
几个仆从想拦她,却被石昭一个眼神逼退。
连王嬷嬷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时间,荣恩堂陷入诡异的平静。
清云阁内,石昭端坐于软榻之上,李大夫轻手轻脚地解开她手腕上的旧绷带,露出那道红肿狰狞的伤痕。
他眉头微蹙,手法娴熟地重新上药、包扎,语重心长道,“姑娘,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更是动不得,唉,你自己个儿的身体,你多注意吧!”
石昭垂了眉,“麻烦李大夫再开几副止血化瘀的方子。”
她身上受刑的地方仍隐隐作痛。
小溪与兰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散落的物件,石昭面色平静,鸟笼放在小几上,娇小的黄鹂鸟在笼中蹦跳着,未被院中的吵闹声惊扰。
她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院内。
那些选择留在侯府的丫鬟仆从们相互张望着窃窃私语。
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个去请示老太爷的小丫鬟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附在王嬷嬷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王嬷嬷脸色大骇,急忙跑到了清云阁门口。
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几步并作一步跨到清云阁内,声音谄媚,
“二姑娘,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竟是错领了老太爷的意思,险些铸成大错,还望二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老奴。”
她心中有些不安。
二姑娘虽带发修行成了尼姑,可每个月却要去陪太后礼佛。
有了太后做靠山,二姑娘捏死她不就像捏死一只老鼠一般简单吗!
石昭端坐在软榻上,目光清冷地俯视着她,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王嬷嬷赔罪声在回荡。
“和兰嬷嬷道歉,把东西收拾好,带着你们那些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