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萧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
方才跟他们一家周旋,费了不少唇舌,早就口干舌燥了。
她放下杯子同代开群说:“就是丢了个东西,过去问问是不是他们拿的。”
“对了萧萧,你刚才出去了,你屋子里又有响动。我让老头子过来看了,还是没发现人。估计是进了野猫子之类的,这几天你若是见着了,就跟老头子说,让他赶一下。”
“嗯,好的。”
凌萧萧吸了口气。
或许是处于不甘心,她又掀开床单看了一眼。
咦,奇了怪了。
刚刚不见了的陶罐子,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床脚。
之前是她看花了眼,还是贼又将坛子给还回来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等代开群走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坛子搬出来看。里面的银票似乎并没有减少,她狠狠松了口气。
她稍作休息后,换了身宽松的麻布衣服,去了灶房。
顾家三房人,白天一般各有各的事情忙,所以中午饭一般是随便应付一下。有白面的时候,就蒸几个馒头,熬点稀饭。
粮食紧张的时候,一般就烧几个红苕,伴点鱼腥草之类的野菜。
她看了看米缸,空空如也。旁侧的面缸,里面剩下的面粉也不到半碗了。
看来,二婶果真是把全部的银票都拿给了二郎做生意去了。别说种子,连口粮她都没买了。
凌萧萧不由得望着缸里的丁点面粉泛起了难。
安排伙食的人是她,负责采买的人是二婶。二婶不买粮,她的手就算是再巧,也做不出来东西啊。
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大婶他们陆陆续续地都要从地里回来,到时候十多口人,难道干饿着?
踟蹰了半天,她突然眼前灵光一闪。
既然米可以熬粥,面应该也能做糊糊?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小心翼翼地将大半碗面粉添了出来。缸底沾了些白面,她就用手打湿了水沾出来,然后再洗到锅里,一滴都不浪费。
参水煮上之后,怕糊锅,她片刻都不敢离开灶台,隔一会又搅拌一回。
慢慢地香味出来了,甜甜的,糯糯的,飘得满灶房都是。
她用小勺子挑了一丁点放在嘴里试了试。
味道虽比粥差了些,但是也很不错。
熄了火,她用面盆将面糊糊全部添出来,然后又在泡菜坛子里抓了些半个月前泡的酸豆角。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她用洗脸布斤擦了擦脸上的汗。
她得去给二郎打酒了,要是忘了,免不得这餐又不愉快。
她掂了掂荷包,只剩下五枚铜板了,仅仅够打半壶。
想起三郎的枕头下还有几十枚,她便回到屋里同他借。
“三郎,早上罐子丢了,我以为是二郎家拿走了就过去找,惊扰了他们。二郎要我打一壶酒给他算是赔罪。”
“你之前给我的一百两,被二婶拿去了。如今我身上就只有五枚铜板,只得管你借五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