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东边的偏房中,这里是言羽妆点打扮的地方,不是洞房花烛的主房,按照他们自己的规划,这偏房当做娘家地,拜堂之后回主房。
今日这偏房之处,谢绝一切男子,就连小孩子也不能进入。
与陈陌今日的状态不同,言羽昨晚虽然睡得也不多,倒没有陈陌那般疲惫,但是容光焕发,春风满面。
沈芊芊弄来了长京最好的梳妆娘子,早上吃过桂圆莲子粥之后,言羽就几乎一直坐在梳妆台面前,心情愉悦,甚至哼着旁边人都没听过却怪好听的调调,宛如深山中画眉在梢头上鸣唱。
“言娘子,这是哪里的小曲,奴家还是第一次听。”正在帮言羽梳理青丝的梳妆娘子好奇地询问着。
“不知道,小时候与娘亲在家里等爹爹回来的时候,娘亲教的,当时也没问。”言羽笑容嫣然的说道,儿时的画面好像在眼前的铜镜中呈现出来。
“奴家听家中老人说过,已离开人世的父辈,在喝掉孟婆汤进入轮回之前,有一次机会出现在儿女最为重要的日子。”梳妆娘子说着她自己听来的传说,对父母而言,儿女最为重要的日子莫过于婚嫁之日。“只时候出现的父母,有着地藏菩萨赐予的明慧之眼,可以看穿那个要与儿女相守一生的那个人的品性,藏都藏不住,说是他们知道不行,便会给那人种下恶果。”
“那我能看见他们吗?”言羽问道。
梳妆娘子没有积极回答,而是思量了一下,说道:“能。”
言羽知道这个答案是骗她的,但这样的谎言言羽坦然受之,随后微微转头,看着屋子内的另一边,那里有个空间,一个衣架子竖立在那里,一袭火红花钗礼衣端庄的搁置在衣架之上。
“是不是很想就穿上它啊。”
在言羽看着嫁衣入神的时候,一个声音让让言羽回过神来,来者是才到庄园的狄夫人。
“好久不见,狄夫人。”言羽嫣然一笑。
“真美。”狄夫人看着言羽化了妆的容颜,由衷的说道。
虽然今天已经有好些人这么跟言羽说过这两个字,现在听着,她还是有些羞赧:“谢谢。”
“狄夫人,刚来了?”
“是啊,这就来看看新娘子如何了。”二夫人在丫鬟拿来的一个椅子坐下,和言羽闲聊起来。
在屋子里的另外一边,沈芊芊不敢着手与言羽的化妆,却饶有兴趣的跟着另一个妆娘一起给药尹上庄,而药尹则像一个木头桩子一般的坐在梳妆台前,显得非常的拘束。
“药尹姐,别绷着个脸啊,你平时笑起来的时候这么好看。”沈芊芊看着木头一般的药尹,有些着急道,因为此时绷着个脸的药尹,让沈芊芊有些怀疑她自己的手艺。
药尹今日如临大敌一般,原本她不想要化妆的,她不过是一个挽群的“丫鬟”,不需要这么漂亮,而这个沈芊芊非得要她上妆,这还是得到言羽的首肯的。
“来,笑一个。”沈芊芊嘴巴弯如月亮看着药尹,像是教她笑一般。
药尹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冻住了一般,以前的笑容完全是相由心生,心情愉悦的时候,自然就笑了,而现在,倒也不是说心情不好,今日的心情自然是好的,可就是现在的上妆让她很不自在,几乎各个女子都爱美,她反而成了那不爱美的一小部分,跟着言羽如长京的时候,她也没有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反而能多朴素就多朴素。
听着沈芊芊的话,药尹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个笑容,让沈芊芊的脸都垮了。
“还是别笑了,这比哭还能看。”
“要不这样。”这时候,与沈芊芊一起给药尹上妆的妆娘停下手头的工作,在一旁拿来一块纱巾,盖在了梳妆台上那个铜镜上。“药姑娘,你就忘掉现在的事,闭上眼,休息一下,言小姐有没有交代过今天你要注意什么吗,仔细回想一下,免得到时候乱了手脚。”
药尹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缓缓闭上眼。沈芊芊和妆娘对视了一眼,继续给药尹上妆,随后便发现药尹的脸没有那么僵硬了,沈芊芊不由得对妆娘竖了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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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中,燕燕莺莺,耀眼的太阳升至空中,庄园的午膳不是正席,别院中的女子没有出席之说,都是在别院中,边吃边继续忙活,其实也吃不了太多,别总中各种点心不断,肚子没有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