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裕用力甩开蔺南星,剧烈的肢体接触造成视线的晃动,蔺南星后仰了下身子,隐约见到几滴晶莹的液体在空中一闪而过。
再抬头时,景裕已经负手离开,回到了御案前。
“狗奴婢,你就是个狗奴婢!”景裕气急败坏地低骂,视线在桌上一扫,找到了将近三年未曾用过的戒尺。
他将师长曾轻轻敲击过他的东西一把抓起,气势汹汹走到蔺南星的面前。
“忘恩负义,犬吠非主!”
他一尺子抽在蔺南星的肩上。
“狼子野心,满嘴谎言!”
又一尺抽在蔺南星的胳膊上。
“你为了一个玩物背叛朕,欺骗朕,蔑视律法,不敬朝廷!”
这一下抽得更重,在蔺南星的颈侧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蔺南星的剑眉皱了起来,那种狼贪虎视的神色又隐隐在他眉眼间闪烁。
景裕用尺子挑起他的下巴,与他愤怒对视。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蔺南星的眼神已不再具有攻击性,反倒是景裕的眼里风云翻涌。
几息之后,他的后牙槽越咬越紧,发出嗜血啖肉般的“吱嘎”闷响,眼神也怨愤交加。
他扬起戒尺,重重一下抽在了鱼符方才打肿过的地方。
“啪——!”
之前打得那几下,对蔺南星来说都算不得疼,只能算是折辱。
这一下却直接把他打得偏了头,歪了帽,嘴角都隐隐洇出血红。
但蔺南星依然一声不吭,神色平静,景裕恨极他这像是驯服,也像是蛰伏的模样,猛得一下又用戒尺重击在蔺南星的身上,道:“蔺南星,你有胆就反抗我,你现在就来杀了朕!”
蔺南星闭了闭眼,道:“臣无不敬之心,臣皮糙肉厚,陛下可拿臣撒完气,再决定臣的去处。”
“我要杀了沐九如!即刻全国通缉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蔺南星抬眸,谨慎地看了两眼景裕,又换来眼角处的一下敲击。
紧接着谩骂与戒尺声疾风骤雨般地落下。
蔺南星放下了心来,继续一声不吭地受刑。
景裕不曾学习过用刑的技巧,打人用的戒尺伤害也十分有限,比不得战场上刀剑无眼,也比不上杖责棍棍到肉。
出不了什么人命,也要不了他和沐九如的性命。
那么做个沙包,给景裕打一顿,或是打上几顿、几十顿,只要能给他和沐九如挣个清清白白的未来,就都是值得的。
抽打的闷响不知持续了多久,蔺南星衣袍上的蟒纹已被染成红色,戒尺上也溅满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