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举人也道:“傅贤弟,你也要来啊,上次你提到的那前朝的碑林,咱们还没说完呢。”
傅闻宵笑着应下。
“对了,后天就是府考了吧,届时可要我去送你?”汪举人询问。
傅闻宵道:“不用汪兄来送,离娘会送我。”
汪举人一脸失落地说:“好吧……”
姚允贺几乎要听不进去了。
你是他爹吗?连人家去府考都要亲自去送,而且听傅闻宵这话,明明他就只想让自己妻子送,哪会要你一个汪兄来送?
等送走两人,姚允贺见汪举人没精打采的,嘴里叨念着后天的府考,一副为傅贤弟担心的模样,只觉得心累。
他说道:“你担心什么?傅郎君的才学摆在那里,并不需要你为他担心。”
那位可是由天下大儒教出来的才子,连圣人都称赞的良才美玉,区区一个府试算什么?根本不用担心。
汪举人道:“你不懂,我傅贤弟的身体不好,府考要连着考三天呢,也不知道傅贤弟的身子撑不撑得住。”
然后又感慨老天爷天妒英才云云,给他的傅贤弟如此才华,却不给他一个好身体,实在是贼老天……
姚允贺实在听不下去。
什么贼老天?估计是老天爷给他太多了,才会半途夺去他的健康,让他变成一个病秧子。
偏偏现在这病秧子还娶到这么一个好妻子,眼看着很快又要起来了。
姚允贺听不下去,将汪举人赶走。
他去和母亲说这事,姚老夫人无奈地道:“由着他罢!他不知道傅世子的身份,如此也好,不知者无罪,反倒是他这样的性子,才不会有人忌惮,由着他与傅世子交好。”
姚允贺想了想,也觉得汪举人是傻人有傻福。
汪举人不适合做官,汪家人对他的定位也是想让他专心治学,日后若是他想的话,便去书院教书育人,反正上头有汪家的两个能干的兄长顶着。
这时,姚老夫人又道:“若是将来傅世子回到京城……”
姚允贺愣了下,迟疑地问:“难不成他还能死而复生,再次进入朝堂不成?”
“怎么不成?”姚老夫人平静地说,“如今京城的局势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傅世子的死,谁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他既然敢参加科举,证明他自有打算,定不是旁人能猜得出来的。”
姚允贺却有些担心,“爹那里……”
父亲作为帝师,虽说一直简在帝心,但也正是如此,他所处的位置十分危险。
圣人迟早有一天会老去,皇子们争权夺势,朝堂的局势越来越危险,只怕父亲也会被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