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郎休怕,他们二人是好人,我们目下不在柴大官人庄上,是这二位哥哥把你带走,请了郎中灌了参汤救你!”
唐斌在旁边说道,武松认得唐斌,才放下心来,又问李寒笑道,“这位大哥,我们素不相识,之前还多有得罪,你为何救我?”
“你武二郎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我看不下你在那些小人手中受罪折辱,便从柴大官人处把你要来,不然你早晚病死在他们手里!”
李寒笑愤愤不平的给武松叫屈起来。
武松闻言,甚是惭愧,低头道,“怨不得柴大官人,本是武二在庄上醉酒打人,叫那些人都恨我,柴大官人方才远了武松,自我病了,柴大官人受那些人蒙蔽,不知道我武二在他们手里受苦罢了。”
说罢,武松还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情看,这还是柴大官人叫人送我的人参一包,叫我自已煮些参汤进补,服用了月余,只可惜病势沉重,尚未好转啊……”
那郎中十分好奇,喝了一个多月参汤都没缓回元气来,这违背药理啊!于是走上前去,讨要那包“人参”来看,打开包裹油纸,他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咬了一口,“呸”的一声吐在地上。
“你没喝死,实在万幸,这哪里是人参,此乃萝卜!”
“什么?!”
郎中此话一出,众人惊得围拢起来,都去看那郎中手中的那包东西。
李寒笑拿起一支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萝卜根造假的人参吗!这须子都是粘上去的,参颅上连一点叶痕都没有!
李寒笑前世见过拿桔梗造假冒充人参的,拿萝卜的还是第一次见!
“柴大官人这,不是骗人吗?”
林冲也不禁骂了起来。
“这疟疾本就是泻元气的病,萝卜这东西,乃是泄气的药物,如果患者服用的是清热解毒类药物,一般可以吃白萝卜,如果患者服用的是补气类中药,如人参以及党参等,则不能吃白萝卜,你这喝了一个多月萝卜汤,元气还未好转就都泄了,虚不进补,不死都是你底子结实,你就没尝出来这味道是萝卜,不是人参?”
那郎中都无语了,看向武松,武松也一脸迷茫,无辜的说道,“武二自小丧了父母,和哥哥讨生活,贫苦无依,哪里知道人参是什么滋味,我还想呢,这人参怎么味同萝卜……”
“哎呦!”
李寒笑气得不行,你柴进财大气粗,就是想赶走武松,武松得罪了你,你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拿萝卜来冒充人参害武松,这不是擎等着吃死人,和害人有什么区别!
“兄弟,未必是柴大官人所为,柴大官人不至于干出如此下作之事情,你看,柴大官人也是吩咐他人去取用人参,拿给武二郎兄弟使用,而这庄内人与他所有宿怨,保不齐是有人偷梁换柱,把人参换作萝卜假参给了武二郎!”
林冲稍加思索,便提出了这个想法,李寒笑仔细一想,应该就是这样,柴进何等身份,不会在乎那两根人参,就是真讨厌武松也不必用这等下作手段,而且按照武松所说,他和柴进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期间两人见不得面,也不知道有人在柴进那边说了他多少坏话。
即便如此,柴进还是碍于面子,并没有主动赶走武松,这就证明他没有加害武松的必要,是别人所为。
武松大概率是让别人给害了,害他的没准就是哪个和他有仇愿的庄客!
“这群小人,最为势利,我们刚来时,前倨后恭,殷勤相待,后来今日我们输给了二位哥哥,他们便变了脸皮,冷言冷语,明里暗里赶我们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崔野,文仲容也在一旁说道。
“哼!他柴进自诩门下招天下客,结果如何,真好汉在他门下倍受排挤,容不得身,却留下了那些阴险下流,蝇营狗苟之辈,都是些势利小人,我看他柴进早晚要毁在这些势利小人手里,而他还不自知啊!”
李寒笑不禁数落起柴进来,枉担当了个再世孟尝君的美名,结果手下招揽的人,他不加约束,也不加甄别,结果就是他的门客中,劣币驱逐良币,他到用时,只怕是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这就是本无风流事,枉担风流名,全无识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