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比这钱家的儿媳好上一些,生了个闺女,但终究也是生不出儿子,不能给自家男人留个后。
这种深入骨子里的属于这个时代的普遍思想,自是无需赘言了。
唐芸娘当然很能理解槐花嫂的话。
“然后呢?这儿媳又是怎么死的?”唐芸娘问道。
“被那老婆子给毒死的!”槐花嫂语出惊人,咬着牙说道,仿佛是代入了自已是那个苦命的小媳妇儿。
当然,在场众人可没觉得她要当了这个钱家儿媳妇,能被婆婆给欺负了。
“毒死的?!官府可有查验?”唐芸娘惊愕问道。
“呵,查了。”槐花嫂一阵哂笑,接着解释道,“县衙的王班头就是故去的钱老员外的徒弟,你说他们能查出个甚结果?”
“这……”
唐芸娘默然以对。
地方的士绅富户,关系盘根错节,更是跟官府属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士绅之所以为士绅的凭依和底气。
就像槐花嫂所说,若真有毒杀一事发生,可能真的会被捕快皂隶给含混过去。
“现在知道那个死掉的儿媳有多冤屈了吧?那真是死了也是白死啊!”槐花嫂压低了声音怅然说道。
“若当真如此……确实是冤屈。”唐芸娘想了想说道。
“呵,所以呢,这儿媳就化成了厉鬼,天天找这老婆子索命!”槐花嫂说着,一副很解气的表情。
听到这里,唐芸娘忍不住问道:“当真是那儿媳化成的鬼吗?”
“这还有假?那老婆子亲口所说,看到的是儿媳穿着往日最喜欢穿的彩衣,而且,那钱家的仆人还听这老婆子念叨过,‘都是我毒死了线娘’‘线娘要带我走’!”
槐花嫂学着老妇人的样子一脸惊恐地说出那两句话来。
虽然表情很夸张,但情绪表达的还挺准确。宋凌忍不住心里嘀咕。
“线娘就是那个儿媳的名字。”槐花嫂又多心地解释了一下。
“嫂子先前说,很多高人前去驱邪,那他们又是如何说法?”唐芸娘继续问一些关键信息。
“还能怎么说?就说是鬼太凶了,还有人让钱员外搬家。你想想看,那么大的宅子,是说搬家就搬家的吗?”槐花嫂说道。
“嗯,搬家确实是下策之法。”唐芸娘深以为然地点头。
“所以啊,我就打听到了一件事……”槐花嫂说着,四下看看,搬着硌屁股的小凳子继续凑近唐芸娘,小声说道,“这钱员外,出了十两银子,来求高人驱邪除鬼!足足十两!”
十两银子啥概念?
就神仙老爷给唐芸娘指点的那个钱袋子,总共才五钱银子和几十枚铜板,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十两银子是这个的二十倍!
宋凌这个现代人,确实没多少直观感受,但也知道银子可不像自已前世看的影视剧那般不值钱,路边吃顿面条、馄饨,都能往桌子上砸个银元宝。
唐芸娘那边沉思了一会儿,便点头说道:“嫂子,这事儿我可以试试,你若有关系,便帮忙引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