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公子,你……难道你也……”。看着陈庭轩突然变得脸色发白,一脸痛苦地弯下腰,县令真是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仓惶间忙问道。
“不错……也是断肠草!”而陈庭轩挣扎着说出这几个字,已经委顿在地。痛苦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眼前更是一片迷蒙!
“我、我赶紧派人叫回路姑娘!”陈庭轩是何许人,县令自然是知道的,虽然陈家已被抄,但县令可没有那么眼皮子浅,在县令眼里,陈庭轩虽然不是交好的对象,但也绝对不能在他府上出事!慌忙间就要叫人。
陈庭轩却勉强摆了摆手:“不用……,陈湘的毒中的更深!”陈庭轩此时已猜到,他和陈湘同时中毒,那就应该是饭菜的事了,他因为吃得少,应该中毒较浅,路明珠就一个人,哪顾得上两个。
“大人,请赶紧派人……去厨房给我取一些鹅血……或鸭血来,还有……炭灰,我自己来解毒!”那次西北军将士服了含有断肠草的饮食时,多人中毒,而其中一部分人能活来下的原因,就是有一名军医,给每个人灌了一碗新鲜鸭血,当时虽然不知他是何用意,但所谓的病急乱投医,那些人就希里胡涂的喝了,而正是这些服用鸭血的人,最后保住了性命。
而后来那些军医也证明,不只鸭血,鹅血和羊血也顶用,若用炭灰催吐则效果更好。是以紧张关头,陈庭轩想到这个解毒方法。
“好,好……,我这就让人去。”县令颤着声亲自跑出屋叫人,唤了一个腿脚快的仆役,让他赶紧按陈庭轩的吩咐去准备。
接着又返回大公子房内,对陈庭轩道:
“陈公子,你坚持一会儿,我去审那婆子,一定要将下毒手的人找出来!给你们个交代!”县令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的糟糕,但他并没有忘记抓凶手这件事。
“大人……只管去!”陈庭轩也明白事情的轻重,忍痛点头。
点点头县官走出屋子,一眼看到差役押着的那绿衣婆子,正满脸惊慌地在那流泪呢,看到县令怒目看过来,那婆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奴婢冤枉啊,我没有往饭菜里放毒药害人啊,做坏事的不是我!”那婆子边说边砰砰砰地用额头碰地,因为用力,额头都磕破了!
县令虽然不知道这个婆子是不是帮凶,但当务之急是捉拿另一个跑掉的。
“和你一起来送饭的那个婆子是谁?”县令单刀直入就问。
“大人是问刘妈妈?回大人,今日的饭菜全是出自刘妈妈之手,就是刘保的娘。是她说,大公子受了伤,恐怕吃不得大厨房的饭,她就按大公子的口味,做了几道夫人的家乡菜。”那婆子战战兢兢回道。
“刘保的娘刘氏?”县令一听呆了一下,刘保,正是大公子的贴身小厮,从小就跟着大公子,因为人机灵能干,无论县令还是大公子,都挺看重他,而刘保的娘刘氏,也不是等闲人,她是县令夫人的陪房,因她做得一手好菜,县令夫人很看重她,而她也的确会不时的做一些饭菜来让大家换口味儿。
说实话县令真不希望是刘家的,但联想到大公子摔下马,刘保就是跟着的,县令却又觉得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想着县令沉声吩咐:
“赶紧去将刘家的带来,”
又看一眼旁边的王英姑:“这位姑娘,到时还需要你指认一下。”到底是做父母官的,略加思索县令就有了决断。
王英姑忙点头,她也挺后怕的,没想到那婆子看着慈眉善目的竟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而这时仆役将鸭血和炭灰也拿来了,陈庭轩挣扎着让人扶起:“麻烦你扶我去茅厕!”解断肠草的毒,主要是将毒素吐出来,这里是大公子的病房,当然不能在此处。
“好,陈公子太客气了。”那仆役倒是挺客气,禀过县令就扶着陈庭轩去了。
而看着陈庭轩的背影县令心情却很复杂,这曾经是真正的贵公子啊,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惊恐,如果连自己夫人的陪房都参与了,那县衙还有几人可信。而更困惑他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爷,听说你要拿刘妈?发生什么事了?”正想着差役头儿带着一个婆子来了,但同来的还有县令夫人和二奶奶。看到县令,县令夫人劈头就问。
而那刘妈也眼泪汪汪地:“老爷,您可是因老奴私自进入大公子房中,才要治老奴的罪?老爷老奴认罚,实在不该因追老鼠而忘了那女大夫的吩咐,但请老爷明查,老奴是怕那些东西不干净对大公子的伤势不利,才进去的。”
说着那刘妈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地就认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