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珠还边烤边说,前几天她就发现那片玉米地了,早想偷几个来吃,今日正好如了愿。又夸五郎:“五弟你可真是个妙人,你搬来的这火盆烤玉米刚刚好儿,五弟的行为,就好比正磕睡你给我送来了枕头;”
路明珠边说边转动着玉米,嘴里还不住声地夸五郎。后者动了动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是嫩玉米,很快就烤熟了,在浓郁的香味儿中,路明珠将烤好的六个玉米收到了手中,站起身对五郎道:“五弟记得把火盆儿收拾好啊,看引起火灾。”
说完路明珠大摇大摆往里走,但五郎看得清清楚楚,走出没几步路明珠就开始吃了,并分给陈庭轩和王英姑一人一个。
这、这不是欺侮人吗?合着这火盆儿就是给她做这营生的?五郎觉得自己就差吐血了!
而路明珠却好似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路上正好碰到陈瑾瑶和陈瑾璎,
路明珠十分大方地拿出两个递给她们:“吃吧,一人一个。”
而此时她才看向了五郎,好象才想起还遗漏了一个:“我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原来是把五弟忘了,相公,正好剩下一个,送给五弟吃吧。”
我,能说不想吃吗?五郎真的想有骨气地拒绝,只是他的手更诚实,像抢一般将剩下的玉米抓到了手中。
而他的行为,让一向胆怯的陈瑾璎都有些忍俊不禁。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几个人每人吃了一个烤熟的老玉米,最后剩下四个生的,陈瑾璎拿到了厨房。其他几人则往老太太屋中走去。
“祖父,祖母,我们回来了。”陈庭轩打头进去,老太爷看他们一眼没有说话,老太太则阴沉着脸瞪了陈庭轩和路明珠几眼,却是问五郎:“小五,你四哥四嫂有没有从火上迈过去?”
“迈、迈了。”五郎也不知道说啥好,陈庭轩和路明珠的确按老太太要求做了,可是理应受到的屈辱在哪里?想到那个老玉米,五郎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当然没有怀疑五郎,不过,看到路明珠一付好心情的模样站在那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想的是,路明珠绝对会反抗的。但没想到她竟然认了!
这个女人也太狡猾了!好像从路明珠嫁进陈家,这个小女人就没有吃过亏!
老太太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看看你,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从你进了陈家门,可有一天安生的?”老太太指着路明珠喝斥道。
路明珠眨了眨眼:“老太太这样的话,真让我不明白,我到底干啥了?”
“卖假药,是不是把人医坏了,我就说你一个黄毛丫头能会什么?”
“真可惜,老太太,那药是别人偷去,不会用才将人治出问题的,是孙媳我,凭我的一双妙手,又将人起死回生了。”路明珠看着老太太一张黑脸,心里忍俊不禁,老太太反正就是想让陈庭轩和自己不痛快,那让她不高兴还不容易,路明珠坏心眼儿地把县令如何礼贤下士,怎样对自己千恩万谢,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老太爷没有吭声,老太太那张老脸却一忽儿黑,一忽儿青,难看极了。
“这么说,县令家的大儿子,竟被你治好了?”大太太在一旁无意识地问道。
“嗯,治好了。”所以县令大人才对我礼遇有加啊。路明珠歪着头一付天真的笑了。
大太太却轻轻垂下了眼睑:“那诊费也必定不少吧?”
路明珠心里警玲大作,大太太这话什么意思?眼珠一转作出一脸欢喜样:“可不是,整整二十两呢。”
“祖父祖母,昨晚因为大公子病情凶险,我们三人几乎彻夜未眠,好在最后上天眷顾,大公子安然无事。现在我们三个去歇歇吧。”
路明珠现在就想找张床,往上一栽大睡一觉。谁知道一旁的孙姨娘却突然走了过来。
“四少爷,诊病的钱呢?家里是老太太当家。这钱理应交给老太太管着,四少爷快将钱拿出来,我给老太太送去。”
路明珠抬眼看过各人,大太太在喝茶,老太太在拨拉佛珠,其他人则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和陈庭轩,只有陈瑾瑶,倒像是有些难堪地看着门外。
“哦,这钱啊,可是我们有别的用处啊,买了地,要雇人工,眼看着入秋了,大家总要添一套新衣,因想着这些我才没有交给老太太,既然姨娘提起了,我这就交给老太太,到时再向老太太要。”
路明珠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两锭银子来。毫不犹豫放在孙姨娘手里,然后打个哈欠:“困死我了,实在顶不住了。”
老太太拿到钱也就不跟路明珠计较了,挥挥手打发三人离开。当着人面儿老太太将银子放到一个小匣子里。转头看陈老太爷一眼:
“老爷子,有了这钱,我们也吃几顿好的,然后,给孩子们每人做一身儿新衣裳!”老太爷对这个不敢兴趣,他分明看出陈庭轩有事儿要跟自己说。
“我出去走走。”陈老太爷背着手走了出去。老太太有了钱儿什么也不挑了,拉了大太太开始算计:“老大家的,你给算算,给老爷子、你、我,五郎,瑶儿,璎儿各人做一套衣服的话,需要几匹布?这夏天也差不多过完了,咱们正好一人做一身秋装吧!”
大太太也笑容满面,两人凑一块儿商量了起来。此情此景,一旁站立的陈瑾瑶看在眼里,却咬了咬下唇,突然走上前来,低声道:
“祖母,母亲,还是给四哥四嫂也做一身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