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路明珠只好拉了大奶奶一把,让她带自己去看大公子,她看出来了,县令是怕大少奶奶再乱说话,路明珠对县令的印象不错,这个忙自然要帮,大少奶奶虽然还气呼呼的,被路明珠拉着倒也往前走。
不过,在经过县令和孟公子身旁时,路明珠突然发现孟公子快速看了自己一眼,虽然一瞥就离开,路明珠却莫名觉得这股视线有些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呢,心念一动路明珠往大少奶奶身后靠了靠,但仔细看时,那熟悉的感觉却又消失了。最终路明珠判定,应该是看眼离了,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剩下县令忙引孟公子往外走,同时再次向对方道歉,说起来县令对这大儿媳也是头疼万分,他现在真心后悔不该给大儿子订这门亲事!
倒是孟公子连连摇手:“世叔何必客气,嫂夫人虽然是快人快语,细想也并没有全说错,是我没有照顾好玉良……”
县令自然明白孟公子说的是客套话,大家相约一齐去打猎,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公子哥儿,凭什么让别人照顾啊,唯有苦笑。
倒是孟公子突然话锋一转:“世叔,方才竟是那位小娘子治好了玉良?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本事。但不知是哪家医馆的?”
县令倒没料到孟公子会有此一问,他是半点不想暴露路明珠和陈家的关系的,但宝安县是属于阳城府的,虽然一个是府城一个是县,但其实算起来也没有多远,三十里地,骑马的话最多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因此他也不敢说谎,毕竟朝庭虽然抄了陈家,但罪名却是“莫须有”的叛国罪,并没有明令禁止让其他官员不能和陈家结交,不过是大家都为避嫌才远离陈家的。
此次见孟公子相问,只好老老实实答道:“这位小娘子,说起来也是大有来历的”。遂低声将路明珠和陈太傅家的关系讲述了一遍。
县令说的时候语气是忐忑的,倒是孟公子听完,哦了一声后开口赞道:“竟是有这么高的医术么?那倒也不至太辱没陈家四公子了。”
说着话两人快走到县衙大门了,本来孟公子该告辞突然他却拍了一下脑袋:“看我,光记着玉良的伤了,竟忘了件大事儿,只因上次,我母亲见到琮良的画,今日定要我再烦他给画副观音,世叔,你看这……”
孟公子口中的琮良,是县令的小儿子,因他小时因故残疾,很少出来走动,倒画的一手好画。此次听孟公子开口相求,县令心里亦是十分高兴,忙道:“这有何难?不若我陪你去吧,给他说清画什么样的……”
县令是因小儿子的画被人夸赞心中喜悦,孟公子却笑着打断:“这倒不用,孟家和卫家本是世交,琮良那里我也是常去的。世叔只管去忙公务,我自己去就行了。”
孟公子说得随意,县令也就没有多想,正好他也的确有事要忙,便不再客气。而看知县走远,孟公子意味儿不明地笑了一下,竟转身往二公子的住处而去。
不过,出面见他的却是二少奶奶,见到孟公子她就笑了:“我家相公在静室作画,如果不急,请孟公子先喝杯茶等上一等,”
扭头吩咐贴身丫头,就是那个跟着路明珠去看刘妈的那个穿紫衣的:“去给孟公子煮杯茶,要仔细些,孟公子可是尊贵人,茶不怕时间长就怕味儿不好。”
紫衣丫头是个机灵的,一听就知道啥意思了,这是二少奶奶要她们退下避开的意思,她忙应声是,同时把屋内另一个丫头也叫走了。
人一走二少奶奶就换了一付面孔,急忙忙走到孟公子身旁:“不知孟公子去看卫玉良,套出什么话没有?那东西可有下落了?”
她问的急切,神色中更是充满期盼,只是孟公子却给了她否定的答案,二少奶奶便一阵灰心,孟公子却看了她一眼:“二少奶奶也太急躁了,如果这么简单,哪用连羽林卫也出动了呢?”
“既如此,那孟公子来找我何意?”二少奶奶不耐烦道。
“我来,是想问问春莺姑娘,下面该怎么走……还请二少奶奶,派人将她请来,”孟公子其实也挺烦的,在几个月前,他是听从了一个贵人的命令,来监视陈家和路家的,确切说是监视陈太傅一家和嫁入陈家的路明珠。
可是,从上个月开始,那个贵人下达了命令,竟让他一个堂堂男人、知府家的公子,以后听一个小丫头的命令。他本不忿,但在几件事后,竟发现那个叫春莺的小丫头的确有一套,凡是依她的主意行事,每次的结果都是令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