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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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庭轩在墙头上一晃人影就看不到了，路明珠在原地怔怔站了一会儿才往屋内走，王英姑迎过来笑道：“四公子虽然吓咱们一跳，但这样省咱们的事儿了，也免得你出去后我提心吊胆的。”

闻言路明珠点头：“这倒是”。她知道王英姑是怕自己怪她将实情告诉了陈庭轩而不高兴，但是怎么可能呢，自王英姑一开口，路明珠就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因而她一笑置之，但是随后她又道：

“姐姐，我还需要你帮忙裁出一些干净的纸张来，因为如你所说，我虽已知道我外祖那药所用的各种配料的名称，但每种药该用多少我却完全不知，只好靠多试。对了姐姐你可识字？裁好后那些纸上我想写上编号儿……”。

路明珠现在一门儿心的就是赶紧将“云南白药”研制出来，而之所以说出上面的话，实在是路明珠也没有别的巧法儿，她当时给同学帮忙时，虽然知道是哪些药配到一起的，但各类配药的比例却根本没记清，记得当时那同学也是试验了好多次最后才敲定了配方的，路明珠没法儿只好也学那同学一点点试，而为了区别只好将不同比例配好的药品编号儿以示区别，当然对应的成份她也会以同样的编号儿记好，

“好，别的我帮不上你，这些事儿还难不到我。”问清纸要多大，二话不说王英姑就找出纸去油灯前开始裁，当然裁纸时她是在桌子上裁的，陈庭轩在出发前已将木桌儿搬回来了。

路明珠则拿起毛笔，本来她想先写出十种不同比例持配方来，只是刚写了一个字，她就掷了笔，字儿难看不说，还写得特别大……

哎，算了，还是让陈庭轩来帮着写吧，打定主意路明珠就去帮王英姑往裁好的纸上写编号儿，相比全是字的药方，这个简单多了……不过路明珠也只打算写三十个有编号儿的，她不信她试三十回还弄不出正确的来！

时间过得飞快，两人正忙活着，突然听到陈庭轩在外面低低咳了一声，路明珠就赶紧抬起头来：“你回来了？事儿办好了吧？”

而她问了后陈庭轩才推门儿进来，他的手里用麻绳一溜儿提着十来个纸包儿，想也就是路明珠要求的药粉了，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蓝布小包儿，进来他就放下道：“嗯。抓药其实很快，只是打磨成粉比较费时候。”闻言路明珠也理解，在现代社会中药店都有研磨机，可在科技落后的古代社会，估计就要靠手工了，因此慢也可以理解。

“那我就开始试了，这样，王姐姐你继续裁纸张，不过纸上不用编号儿了，至于陈庭轩，你按我说的开始写方子吧，我先说十种，我要一种种试出哪种最合适。”说着路明珠开始口授：“散瘀草一钱、苦良姜一钱、老鹳草一钱……”

路明珠为了和这个时代的人保持一致，她把计量单位说成了“钱”，这个基本常识她是懂得的，在古代一斤是十六两，一两是十钱，最小的单位则是分，一钱又是十分，而她是这样想的，分虽然单位最小，但是怕称不准，因而选了“钱”。只是一个方子没说完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糟了，没有秤……哎，我真是昏了头了，怎么把这个忘了，这样可怎么试药啊！”

路明珠深恨自己想的不仔细，制药是最精细的了，如果成分比例搞不准，绝对很难成功，但她又不好意思说让陈庭轩再去买一趟，何况，到底这个时候了，而且据她所知，中药店用的应该是特制的“秤”，因而她咬唇：“我太心急了，应该明天去回春堂，”

谁知她刚说完，陈庭轩突然站起身来，把那药包儿旁边的蓝色包袱提了过来：“别担心，秤，我买了……”说着解开，果然里面是一个药店中用的那种更精确的“小秤。”看到后路明珠立即一脸喜色站起了身：

“太好了，你竟能想到这个！”路明珠的喜悦是发自内心，而陈庭轩看到她笑的灿烂心中更为高兴，不过他一向矜持，只低声道：

“我也是在军营里，看那些军医抓药时，都要把药材称好，才想你也许要用。好在那药店掌柜人不错，听说我要买虽说不舍但最终还是卖给我了，”

陈庭轩简单解释了几句儿，其实他花了半两银子才把这秤买来，价格足足高出那秤本来的价格二十倍，掌柜自然高兴，反正他店里还有备用的。

路明珠频频点头：“是必须要用，不过，咱们三人有谁识秤吗？我是完全不认得！”说着路明珠看向陈庭轩，后者脸一僵，这个他真不会啊，

好在王英姑旁边儿笑道：“我识秤，你们不知道吧，我们家原来开过豆腐坊，五岁上我就开始学着看秤了。”

闻言路明珠这才吁出一口气，更有觉心把药配出来了：“王姐姐，那你就别裁那纸了，只管称药吧，这样，我给陈庭轩念方子上的用药，念一个，你就跟着称出来，王姐姐，我每个方子其实都是相同的配药，只是重量不同，所以都靠你了，……”

王英姑点头，于是三人开始合作，很快第一个方子写好，王英姑也都称了出来，按路明珠的指示放到同一张纸上。

“很好，我们再来第二个方子……”路明珠的打算是，写配出十个配方来，然后再试验，不过等她十种配方都完成后，又叹了口气：“药有了，可是，用什么来看成效儿呢……”她梆的是止血药，可是必须有伤者才能试出顶用不顶用，可是别说此时没有伤者，就是有，路明珠也不敢随便儿给别人用药，

“实在太仓促了，如果有条狗，或者兔子、哪怕公鸡母鸡也行啊，让它们试这药我们才知道哪个有效。”路明珠再次觉得自己想的不够妥善，陈庭轩却想了一会儿，突然视线看向王英姑方才裁纸用的小刀儿，但他的手才一动，路明珠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瞪目道：

“你想做什么？”

陈庭轩略微低头：“其实用人来试才是最好的吧，我愿做试药之人。”

“胡说，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在没有确定一种新药的安全性前，是不准拿来给人用的啊？知不知道这样会有出事儿的很大可能？！

如果真这样的话，你还想去什么西北！陈庭轩，你认为这样做是个人做出牺牲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其实这样很蠢知不知道！”

闻言路明珠不知怎么就特别生气，当即就冲他喊了起来，王英姑赶紧劝：“妹妹也别生气，四公子也是好心。”

“什么好心，我看根本是添乱！”路明珠说着狠狠又瞪了陈庭轩几眼，再次道：“药根本就不能乱用，一般都要先用动物试过，证明无事，才可以用在人身上，”路明珠是按现代医学说的，一般开发一种新药，都是用动物来试，然后在争得病人的同意下应用到临床，陈庭轩虽然是自愿的，路明珠也不敢冒这个险。是以才对陈庭轩厉言制止。

闻言陈庭轩沉默了片刻：“那我去买几只活物来吧。什么都可以吗？是不是狗猫都行啊？”

路明珠想了想：“最好是兔子吧。”她是觉得兔子比较温顺，另外相比其他动物，兔子一般只有在极度痛苦和恐慌时才会叫几声，而且叫声极小……

“好。”答应着陈庭轩再次站起了身：“我去找铺子买几只。”若搁以前，陈庭轩肯定要劝路明珠到明天再制这药，只是想到，除了西北战局一天紧似一天，还有他父亲和大哥，原来不知生死也就算了，现在都知道关押的地方了，他岂能不急？！

陈庭轩的打算是，卫玉良一给消息立即就走！那说不定就是明后天！而路明珠出的这主意又极好，说实在的，陈庭轩虽然打算好去西北，但到那里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他面子并不能肯定，因而只好辛苦路明珠。

“好，到底是晚上，你敲门儿时注意分寸，而且不妨多给些银钱，”见陈庭轩二话不说打算二度出去，路明珠口气也缓和下来了。

“知道。”点点头陈庭轩第二次消失在夜色里，趁着这个时间，路明珠索兴又和王英姑多配了几种药出来。

只是这次陈庭轩回来的分外快，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三只乱动的兔子，路明珠疑惑地道：“你该不会是去哪偷来的吧，怎么还没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了？”

闻言陈庭轩一滞：“你……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吧，这兔子，的确是邻居家的，但却是他自动送的。”原来就是这么巧，他还是从后墙出去的，但没想到刚拐出那巷子碰到了卫玉良，听说他急要兔子，问清原因当时就叫他贴身小厮赶紧去厨房逮了几只。

原来是这样，路明珠顺口道：“不枉我当时救他一场。”

因试药的兔子有了，加上配好的药竟有十三种了，路明珠就开始试药，本来路明珠以为要一晚上才能成功，谁知在试到第九种时，她成功了！

“太好了，”见状路明珠高兴地叫出声来，陈庭轩默默看了她一眼：“一天时间，能做出多少？”

路明珠一怔：“后日你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