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的话说完之后,贺君羨的眉头都能夹死几只蚊子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赶紧回去吧!”
陆宁弯腰福了福,转身慢慢离开。只是,在贺君羨看不到的地方,红唇微微翘起。
她一定要让他觉得是他强迫她的,只有让他愧疚了,他才会放下防备,用心帮她。
所以,她故意垫着脚,有些一瘸一拐地慢慢离开。甚至,一只手背在后面,轻轻敲打着细腰,恨不得走一步退两步。
贺君羨盯着她步履蹒跚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她昨晚……一定被自己折腾狠了吧!
抬手摁住太阳穴,使劲地揉了揉,他好像误会她了。
今天在见她之前,他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子。故意趁他喝醉爬上他的床,为的就是借着跟他发生关系攀高枝。
可如今再见到她,却发现她只是一个不知所措、胆小如鼠的小猫。
总是藏着滴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
谭荣海看着陆宁离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快步走到贺君羨跟前。
贺君羨抬头看着谭荣海吩咐:“找人盯紧贺安,往后也不用再给他那么银子,省得过度挥霍了,坏了性子,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
谭荣海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
“家主,大公子的后院……确实有点乱,他不但三妻四妾地往后院纳,甚至还在怡红楼将一个花魁带了回来。
并且,还让其怀有身孕。如今外面被传得沸沸扬扬,说出的话很不好听。”
贺君羨抬手捏了捏眉心,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事儿怪我,本想着国公府名义上有个这样的嫡子才能迷惑那些人,谁知道竟然害了他。”
他从十四岁开始就跟随祖父和父亲征战沙场,亲眼看到很多功高盖主的将领出事。父亲弥留之际,曾经跟他说过警告的话。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只能对皇上忠心耿耿。保家卫国者,不能有软肋、不能有心爱的女人,更不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不然,圣心不安就会引起动荡。
可现在,出现了超出他掌控的局面,他身边有了一个…陆宁,他该拿她怎么办。
谭荣海看着他有些心酸:“家主,您才刚刚二十七岁啊!再怎么忠心皇上自己的亲生孩子也总得留下一个,要不然,贺家的香火谁来继承啊!”
贺君羨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若我有儿子,必定会随我征战沙场,到时候还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了今日不知是不是还有明日,生与不生有何区别。
如果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必定会影响她的婚姻。香火传与不传没那么重要,反正这人嘛,有生就会有死,明知道是那样的结果,又何必让孩子来到世间受苦呢?”
谭荣海闻言心里更难受了,他使劲吸了吸鼻子,为了打破这种让人压抑的局面只好岔开话题:“家主为陆二小姐要送到陆家的礼,您有何安排?”
“你看着安排吧!送礼过去顺便再敲打敲打陆侯夫妇,不要总想着拿她当筹码,来换取他们渴望的名和利。”
贺君羨想到这里瞬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墨辰,找人暗中调查一下陆宁在沁园阁的情况,另外,再查一下她在侯府生活的情况。特别要查一下她那个娘亲,爷想知道,她为何如此作践自己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