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闻言脸色骤变,陆慈的字她最清楚了。根本就无法与陆宁的字相提并论,她们二人的水平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面。
让慈儿抄写,她的才女之名还能保住。
陆沂州闻言心里反而舒服了一些,反正都是他的女儿,谁抄不一样,只要不得罪国公爷就好。
他看向谭荣海点点头:“慈儿可是被誉为才女之人,由她来抄写先夫人稿卷最好不过。那就劳烦谭管事在国公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裴氏急了,脑子一抽便脱口而出:“慈儿不行,她已有身孕不便操劳过度。”
“你说什么?”
余氏被惊得目瞪口呆,看着裴氏质问:“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连我这个亲生母亲都不知道的事,你这个姨娘却能知道?”
余氏怎么都没想到,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竟然会跟裴姨娘走得这样亲近。怀孕这么大的事,不通知亲娘却告知了姨娘,让她怎能不气?
陆宁撇了裴氏一眼,看到她脸色苍白如纸。
呵!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跟亲娘一个德性。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蠢货,稍微被激一下就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越着急才更好,就让母亲看看,她一个姨娘却比亲娘还要疼爱女儿。
裴氏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圆过去。
“是……是……是大姑娘身边的柳絮说出来的。”
谭心蕊嫣然一笑看着裴氏拆台!:“不是裴姨娘前些日子深夜造访国公府,知道少夫人怀孕的事,当时裴姨娘还非要将二姑娘带回来呢。”
她抬手指了指青儿继续说道:“当时还是青儿陪着陆二姑娘去见的裴姨娘,不信,可以问问青儿便是。”
余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她看着裴氏咬牙切齿:“你竟敢私自去了国公府?”
“奴……奴婢……”
裴氏转头看向陆沂州,眸子里满是祈求之色。
陆沂州虽然气恼她擅自做主的事,但当作外人的面,他不能指责自己的人。
“行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其他事回头再说。”
他看向陆宁语气淡淡:“你能抄写稿卷?”
陆家可是文官之首,那么多人盯着呢,他可不允许任何人为陆家带来麻烦。
陆宁对着父亲福了福身:“回父亲,女儿可以的。女儿识的字,不比长姐少。抄写稿卷,不在话下。”
陆沂州顿时松了口气,如此甚好,既可以为国公爷做事留个人情,又能得到酬劳,而乐而不为。
裴氏瞧着陆沂州貌似有点松口,瞬间急眼了。
顾不上什么礼节规矩,她看着陆沂州大声吼道:“侯爷,不可以那样做。陆宁乃是未嫁女,整日里跟着国公爷一个男人,外人知道了,定会说三道四辱没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