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燃着暖炉,束长安却觉得一股彻骨的寒凉从后背沁入。
那股凉意,直冲她的心脏,冷的她手脚发颤。
她侧头去看束言。
见他紧攥着衣角,垂着的眸子睫毛发颤,显然也在隐忍着强烈的不适。
顾夫人看着两个孩子这般,惊的不知所以,为束长安拢紧外衫,又将手炉揣进她怀里。
有一种冷,是来自骨头的。
外界的温度,只能到达皮肉。
“长安,咱们先回吧,改天,改天,我找个先生去看看阿蕴的坟……”顾夫人慌乱道。
发现手炉无用后,急的面色都变了。
束长安缩着身子,抬起头,朝顾夫人温柔一笑:“我就是看坟……最好的先生。”
“可是……”顾夫人还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相劝。
马车里的,可是阿蕴留在这世上仅剩的骨血了。
万一出个什么事……她九泉之下都不敢去见阿蕴。
顾夫人用近乎央求的语气道:“长安啊,听话,咱们先回,回去以后从长计议,不行让我家那浑小子跟着你,一起去。”
这些年,顾府一直是顾九渊在撑着。
顾九渊不在身边,她顿时失了主心骨。
“二哥,”束长安侧头去问束言:“能撑住吗?”
束言虽然整个人颤栗不止,却还是咬着牙关,点了点头。
顾夫人急的直拍大腿,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犟呢。
家里那个是这样,这一个两个还是这样,这都是随了谁啊!
马车隆隆而行,堪堪穿过羊肠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