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讲究,四海为家。
对于住处,束长安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那些被褥软,珠帘闪的房间,还不如这灵堂来的舒服。
大哥现在这样,身边离不得人,待到夜深人静,她打开棺椁才能详细检查一下,那黑炁究竟是从何而来。
杜氏和束云荷皆在束长安这里吃了亏,暂时不想再招惹她。
日后日子还长着呢,府里上下都是杜氏的人,她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从小在道观长大的土包子。
灵堂也是她自己要求住的,即便老爷回来,也挑不出她的错处。
思及至此,杜氏拉着还处在懵圈状态的束云荷离开了灵堂。
束长安望着那娘俩匆匆离去的背影,慢慢垂下眼帘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口中为束律风默念着安魂咒:“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勃若景耀华……”
她并不是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前世服役于749局,胎穿后,魂体有突,身体一直不好。
道观里都是男子,是馆主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她。
却也在她三岁起,观主便言她不适合待在观里,究其原因,乃束府断了将养她的银钱。
观主那人,一根棉线都要掰成八根使,当初答应养她,估计就是贪图束府每月的银钱。
若不是师父,她许活不过十岁。
直至十岁,收到大哥捎送的物事儿。
如果不是大哥,她许早已忘了,自己在京里,还有个父亲,还有个家。
只是这家……
束长安抬手轻抚棺椁,自嘲一笑。
不如没有……
安魂咒了,棺椁四周气息逐渐平和。
束长安轻拍两下棺椁:“大哥,你放心,我回来了,你死前种种,我会查明,你死后种种,妹妹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