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渊没有告诉束长安的是。
战场的残酷,远不止这些。
尸横遍野只是表象。
不过,他不准备让她知晓那些。
她是束长安,是她的王妃。
不管她在外面如何强大。
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会冷冰冰怼人,把别人气到跳脚而不自知的小女子。
是那个,因为怀疑律风之死有疑,便爬上棺顶坐着。
对束国年扬言。
“你今日葬,我明日挖,你再葬,我再挖!”
当时的她。
狂进了他的心里。
一见钟情终觉轻,相见之后方钟情。
怀里的女子,在他胸口挪来挪去。
温热的呼吸,擦着他的皮肤。
顾九渊不自觉嘴角上扬。
迎面袭来的夜风,好似都变得柔和。
束长安被他怀里蒸起的皂角味燥到红温。
逐渐的。
他的体温像是电褥子般烙着她。
外面寒风猎猎,她像是被老鹰护在羽翼下的幼鹰。
周身全被暖烘烘的热气包裹。
身下马儿奔跑的节奏如同身处摇篮里。
束长安索性放开羞耻,伸手环住顾九渊的腰。
脸贴住他胸口的皮肤,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顾九渊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
他笑了笑,托着束长安的屁股给她挪了个姿势,单手扣住她的后背防止落马。
暗夜中,那双如渊的眸子目视前方。
轻挥马缰,高头大马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奔去。
同一时间的束府。
束言收到大理寺衙差送来的消息,叹息一声。
心疼妹妹。
人家姑娘这个时候都在干嘛。
瞅瞅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