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手,摘星辰,凝眸初起,星辰原居离恨云壤间。
青莲水,水中天,星光敛藏,素手纤纤!
……”
一曲终了,万籁俱止,天地重归于寂……
“好!好曲!好舞!好词!墨某赖着不走,今夜幸得一见,还真是获益匪浅。”
客房中居住着的墨干城带着墨半山和阿柔走了出来。
“墨叔叔,墨哥哥,阿柔姐姐。”
桃夭甜甜地与三位来客分别打了个招呼,便自己蹲到了荷塘边苦练摘星手去了。
又是叔叔……
墨干城面容一苦,又是无可奈何,叔叔便叔叔吧,幸而不是大叔。
阿柔看着一身男装,却难掩秀丽的白芜冰,回味着她方才绝世的舞姿,正是愁肠百结,无奈太息一声,徒自黯然神伤而已。
“芜冰啊,我却觉得你还是换回少孩儿的装扮来比较好……”
对酒当歌,陈心隐拿出了腰间悬挂,珍藏许久的山酒,与众人欢饮对歌,再与墨家几位至交好友稍稍聊过几句之后,他忽然心念一动,扭头过来,与白芜冰这般说了一句。
“啊!”
白芜冰有些惊讶,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声素白男子长袍,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面若霞飞,幸而夜色如墨,恍恍惚惚看得并不真切,而唯一看得真切的两人,一个在忙着捞星星,而另一个在说过那句话之后,转到一旁,正与那墨半山探讨如何变坏的高深理论问题……
她扭捏忐忑问道:
“心隐,你为何觉得我换回女孩儿的装扮会比较好呀?嘻嘻。”
陈心隐专心听着墨半山的新式言论,正是觉得唇齿留香,极为有理,不由得频频点头,不想那边白芜冰还有话说,不禁呆愣了半晌,待得想起了先前自己说过的话儿,他才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芜冰,其实是这样的,你总穿着男装,却又生得比我还要俊俏半丝……呵呵,这样难免会被有心人误会,说我,呵呵……”
陈心隐呵呵半晌,最终鼓足勇气,涨红了脸,才将事情的始末说清:
“芜冰呀,你还记得那个墨如北吧?他不是说你是,呵呵,是那个什么兔儿……爷吗?呵呵,我就想啊,若是让人看到我们走在一起,那……”
陈心隐继续呵呵着,还未说完,冰雪聪明的白芜冰还能不明白他字里行间蕴含着的深意?
于是,他们所在的小院醉月居中,陡然便由秋风一叶化为了凛凛寒冬……
墨家三人如狼奔豕突,没命般地逃回了他们的房间,桃夭在迷迷糊糊中,被她白姐姐牵着回屋洗漱休息,而院中原地……
一尊冰雕巍然矗立于原地,向外冒着森森寒气……
这是一尊生得与碎嘴陈心隐形神皆似的冰雕!
……
“是谁啊,半夜三更在外头乱弹琴,扰人清梦……”
卧房之中,鎏金榻上的邢老大在睡梦之中被吵醒,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紧了紧被子,又嘟哝着沉沉睡去:
“嘶,有些凉了,没想到今年的冬天这么早便到来了……”
另一边,吴军师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之下,仔细数着手头结余的一堆碎银与铜板,正是越数越心酸,想着这一段节衣缩食的艰苦日子,眼泪看着就要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唉,陈公子又在弹琴了……也罢,只好出门去当那游戏风尘的侠士了……嘶,天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