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
听见陆大人中气十足的声音,陆元懿哆嗦了两下,这声音是他亲爹没错了。
他爹被放回来拿行李?
看他爹这样肯定遭了老罪了。
不过即使遭了老罪还是那么凶。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又是递热毛巾擦手的,又是端茶的,忙活了起来。
陆大人脸上那胡子拉碴像路边杂乱的稻草,身上裹的裘衣一看就是那杂毛的,绒毛短而粗,近看还一绺一绺的,为了保暖,里面穿了几层衣服,臃肿不堪。
原本那儒雅清流的世家子弟如今像那仿佛不知道从哪座山上下来的土匪。
屋里的火笼点着银丝炭,一股热浪席卷而来。
陆大人冻僵的躯干总算有了些许热意。简陋粗糙的皮毛散发着似有似无的腥味,他皱了皱眉,若无其事地将身上的裘衣脱下。
“咳,刚刚进门看见你们娘几个在商量什么事?”
陆夫人想到刚刚那一幕,摇头失笑:“接到老爷的信后,我就让元昭跟着柳嬷嬷商量,给您收拾行李,这不,也让这两个孩子一起学学,往后心中也有个章程。”
陆大人点点头:“你做的对,忠叔去过玉溪,知道那边缺什么,你们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找他商量。”
陆大人刚进家门,定要修整一番,几个孩子识趣地先退了下去。
陆元懿满脸问号,还想多问几句,就被陆朝拖走了。
洗漱过后,陆大人喝着热茶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是人过的生活啊。
想到刚刚镜子里面的自已,陆大人难得地原谅了儿子。
“元懿朝朝虽眼神欠佳,但是满眼真情不似作假,不枉我在玉溪还挂念着他们的功课。”
刚刚二儿子似乎很多话要与自已诉说,满眼的孺慕,让人动容。
陆夫人嘴角抽了抽。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陆元昭一只手揪住一个弟弟直往自已院子走,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已又老上了许多。
到了书房,陆元昭将陆元懿按在椅子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看着陆元懿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又慢慢龟裂,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所以,爹没出事??!!”
“嗯!”
“所以,我蹲在窗户底下时,你和娘就发现了??!”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嘤!!丢脸丢大发了!!
“咳!你们两个憨货,没看见身后是忠叔吗?怎么就差点将亲爹比做贼人了?”
他真怕这倆憨货直接启动手腕的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