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安回过神来,嗯了声下了马车,径直回了浮华院。
她把小芙打发走后就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的小树苗,种下去不过短短几天时间,看不出来太大的变化。
她在想叶以寒的事。
也在想系统。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叶母其实也并未做错什么。
起初害怕被吃绝户,向外人谎报孩子的性别,这确实让家里人处境稍微好了些。
后来她也不希望叶以寒去念书,只是叶以寒和叶氏族老一次次哀求,族中可能还给她施加了压力,迫使她不得不同意让叶以寒去念书。
只是这一去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叶母把自已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也将叶氏一族推到了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上去。
如果叶以寒躲过了童生试和乡试的作弊检查,顺利的考上秀才,举人。
等到会试、殿试的时候呢?
若说童生试和乡试的检查可能还没这么严,可越往上检查定会越严苛。
若是她以举人的身份去参加考试,却在接下来的检查中被查出是女儿身,下边多少官员要被追责?
到时不仅是官员,叶氏一族的所有人也都逃不过责罚。
欺君的帽子扣下来,满族获罪,叶母这个罪魁祸首定会死的非常凄惨,叶以寒也不例外。
叶氏其他族人也是受人蒙蔽,除了族老外其他人可能不会死,但流放什么的肯定跑不了。
楚易安头大如斗。
叶母起初应该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否则无论如何应该也不敢谎报叶以寒的性别。
可都已经这样了,这时候再后悔根本没用。
叶氏一族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和银钱培养叶以寒。
若这个时候跳出去跟他们说叶以寒其实是女儿身,叶母这么多年来的欺骗将会让叶氏族人恼羞成怒,失望至极,彻底厌弃她们。
盛怒的族人说不得还会将她们这门逐出叶家,没了宗族的庇护,这对于叶母和叶以寒来说也是一条死路。
楚易安闭了闭眼,她脑子不好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她不知道叶以寒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胸有沟壑,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如何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检查?
楚易安脑子乱成浆糊,还在努力整理出一条线来,突然感觉身子腾一下被人拽了起来,下一秒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楚易安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大了,思绪回笼对上花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一愣。
花辰坐在了她方才的位置上,一手搂着她的腰,唇角含笑。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倒是第一次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了。”
楚易安:……
楚易安翻了个白眼,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了对面:“你怎么来了?”
花辰诧异,以往这人一见到他那手就自动变得不老实起来,总不受控制的摸摸这摸摸那,今天居然连调侃他两句的兴趣都没有了。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这下他是真好奇楚易安在烦什么了,连美色当前都顾不上。
花辰把凳子搬到了楚易安旁边,很是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放在手里,如同一支解语花似的温柔的道:“有什么烦心事你其实可以说与我听听,我虽比不得将军细心体贴,但多少也能为你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