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姑娘可怜,又感觉这姑娘心狠。
这些话她完全可以和楚修远私下沟通,却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害自已亲爹颜面扫地,还把人都给气晕了,属实不是为人女该做的事。
若是换一个人他们必定要开始口诛笔伐表现心中大意把人喷的体无完肤。
但是楚易安……他们不敢,太凶悍了。
连自已亲爹都能指着鼻子骂,现在正气头上呢,他们这群外人要撞上去了怕是会被骂的更狠。
谁知道她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到时候颜面扫地的可不只是楚修远一个人,还有他们。
而且归根结底这件事不是楚大人的不对吗?
谁能想到这么温和,不管别人问什么都最乐于给人答疑的楚大人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满口仁义道德,却能让自已妻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骂,可见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般。
也是个虚伪做作的小人罢了。
难怪他一天有这么多时间都待在状元楼,感情是完全不管家中事才这么闲。
几位山长也是面面相觑,脸上都不大好看,今日这场辩论可是他们牵头组织的……
楚修远晕了,楚易安也没放过他们。
她看向几位山长,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没有面对楚修远时那么激烈。
“几位山长,小女子今日斗胆敢问几位山长,问在场的读书人一个问题。”
“各位寒窗十年,究竟为何读书?”
在场的学子们听到这话几乎没有停顿脑子里就已经冒出了很多答案。
为了前程,为了为官,为了明理,又或是为了钱财。
只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楚易安视线落在几个山长身上非要个答案不可。
最后还是青山书院的山长道:“每个人读书的理由都不一样,不可一概而论。”
楚易安抿唇:“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您大可不必如此敷衍我。”
山长无奈:“你这姑娘……老夫知道你想听什么,你父亲虽有万般不是,但天下读书人并非都是如此。”
“他这样的……少见,罕见,老夫生平也是第一次见。”
“你不可将天下读书人都看作你父亲这般。”
楚易安点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那是自然,只是我也有些许理解,不知可否请几位山长听听对不对。”
山长:“你说。”
楚易安:“在我看来,读书人最基本的就是明理,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不偏听偏信,不跟随大流。”
“对待任何事都应当保持冷静的头脑和绝对理智的思考,轻易不可为感情所动使自已的判断出现偏颇。”
“而明辨是非就是要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角度看待问题。”
“若是因身份上的不同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所有错都归咎到下位者身上。”
“那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多少有些不配称读书人,丢天下读书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