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峰闹着涂了她一脸的口水,两口子才起来。
苏华已经起来了,李三丫在这,看着他的脖子缠着纱布,那怒气值蹭蹭往上涨。
“大华哥,疼吧?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把我叫过来,看我不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他!”
苏华“呵呵”笑着,“不碍事,大夫给上了药。
曼把他脸都打肿了。”
昨夜从村里到镇里这段路的功夫,王大伯那脸肿的,眼睛都肿眯成了一条缝。
苏曼和赵志峰正进屋,打了声招呼,“三丫来了?”
“嗯,小曼,你手没事吧?”
“没事。”苏曼笑着,还伸出手晃了晃,赵志峰忙托住她的手,姑奶奶欸~你这手腕都差点脱臼你不知道啊~
外面北风呼啸,几人聊了几句王大伯的事,就撂下。
他被抓起来,之后就是公安处理,该做的都做了,一直提这恶心的人,惊险的事,人的情绪会一直陷在里面消耗。
总提干啥?还是让自已轻松些吧。
大家伙边磕毛磕,剥花生吃,边聊天。
坐了一会李三丫就悄悄看了几眼苏曼,眼珠转了转,苏家出了这档子事,爹让她说的那事,还是先别说了,等缓缓,她和大华哥单独说就行。
虽然形式上她是嫁到苏家,可在爹妈心里,她依然是招上门女婿,王家的门户她要顶起来。
出嫁的两个姐姐,娘家是她们的后盾,她这个顶门立户的就得给大姐二姐撑腰,帮衬。
大姐的日子,过得糟心。
当姑娘时她爱俏,当时就看中了大姐夫那张脸,还有那张嘴,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嫁了过去。
那混蛋玩意,起初也是装了一阵,大姐生完大外甥,他就原形毕露。
好吃懒做,还好赌,家里全靠大姐一人撑着。
公婆那边,更是一点力都借不上,也管不了大姐夫。
知道自已儿子是什么货色,结婚就把两人分了出来,还给大姐背了三十块钱的结婚债。
大外甥今年十岁,这钱他七岁那年,大姐才还完。
刚缓了多长时间,大姐夫这个王八犊子,又整出了事。
大冬天的,和人赌钱,被抓赌的公安当场逮了起来,蹲了半个月的看守所,交了罚款才放出来。
大姐一向好强,路是自已选的,苦日子也该自已承担,这些年,愣是牙口缝都没和家里说。
每次回娘家,都把自已收拾的体体面面,还提着东西。
她家和娘家隔着八里地,家里听到些不好的传言,问她,她就笑着说哪有这回事,都是没事干的扯老婆舌。
这次,罚款交完,家里的日子苦吧的都能拧出水来,她实在是受不住了,才跑回娘家。
大哭一场,把这些年的辛酸,憋屈,艰难倒了个干净。
爹气的破口大骂,让大姐离婚,带着孩子回娘家。
磕碜不磕碜的,村里又不是没有离婚回娘家的,让人说嘴总比让大闺女在那个糟烂坑里熬死强。
只是,说到离婚,大姐擦干净眼泪,支吾着又说起了大姐夫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