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陈婆子好像是刚从山上回来,身上还带着水汽,头上竹编帽也还没摘下来。
转头看到祁愿,满眼的疲惫都顿了一瞬,随即弯了眼睛笑了起来,连忙拉住了祁愿的手。
“哎呀,祁丫头,怎么到我家来了?是不是族长没给你吃饱啊,来来,到我家来,我马上弄好吃的给你。”
突如其来的热情打得祁愿有些措手不及。
她拉住要去准备弄午饭的陈婆子却突然听见嘎吱一声,像是木摩擦地面的声音。
是从陈婆子腿下面传来的。
祁愿一顿,目光下移,落到了陈婆子落地的黑色落地裤瞥了一眼,手就又被陈婆子一把拉住了。
“丫头,怎么了?”
对上陈婆子笑意全无的灰眸,祁愿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表情恢复自然,身子往旁边侧了一点,露出了身后的其他人。
“陈婆婆,族长待我挺好的,我跟朋友出来玩,有点口渴了,想来你家讨杯水喝行吗?”
陈婆子似乎才看见祁愿以外的人,她脸上的热情渐渐褪去,变得有些冷漠。
但面对祁愿,还是笑了笑,“当然可以啦,来来,外面太阳大,我们进屋说。”
陈婆子家不大,但也宽敞,墙壁上都涂了白漆。
但祁愿一进去,就被最里面的一个供桌吸引住了目光。
供桌上是一个披着红布衣却没有双腿的人偶。
祁愿跟着身后的陈嘉煜交换了一个眼神。
“来来,你们先在客厅坐着。姨去给你倒杯水哈。”陈婆子端了个凳子出来,说完又要进屋去倒水。
祁愿趁此机会一把拉住了她的裤腿上。
自然避免不了会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但祁愿之间的触感却是坚硬冰冷的。
她神情不由怔了下,却在陈婆子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模样,动作自然地放开了她的大腿上的裤子。
“陈婆婆,你穿这么多不热吗,今天太阳挺大的。”
祁愿说着,伸手指了指陈婆子身上将她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长袖。
陈婆子笑了笑,搓了把冰凉的手,摇头说道,“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总觉得会冷,没事哈。”
“哦哦。”祁愿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前方供桌上的人偶身上,收回视线,再次开口道。
“陈婆婆,为什么你家的人偶跟我们不一样呀?”
祁愿睁着眼睛眼神满是无辜,她尽量让自已的表情看起来无辜懵懂的样子。
听到这话的陈婆子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懊恼。“哎呀,这都怪我,上个月啊,我将人偶拿在手中下楼梯,一个没拿稳就掉了下去,摔断了两条腿。”
祁愿闻言点了点头,放开了陈婆子。
在陈婆子进屋倒水的功夫。
陈嘉煜终于没忍住对祁愿说道,“祁愿,这陈婆子的腿······”
祁愿脸色未变,回想起手中的触感,她语气笃定,“嗯,是木头。”
“陈婆子的瘫痪并没有好······就是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让木头变成了自已的腿。”
说这话的时候,祁愿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前方供桌的人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