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辛缭,上车!”
何律珩正好帮家里人跑腿出去买东西,没想到回家的路上就看见了公交站牌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正好也是自己最想见的人。
陈辛缭站起来走到驾驶窗旁,弯腰往里看了看,有些吃惊:“你居然会开车了!”
“刚考的驾驶证。”
陈辛缭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能独自上路,车技一定过关吧?”
何律珩手搭在方向盘上,笑着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陈辛缭笑了笑,上了车。
“临城这两年变化不大,我还以为上路要导航。”何律珩看了看后视镜。
“你这两年都没回来过吗?”
“清明会回来,不过都是直接去乡下扫墓。”
“过年呢?”
“不回来。”
“那你爷爷奶奶?”
“过年前司机会接他们去海城团聚。”
“哦……那今年为什么回来?”
“因为你。”
陈辛缭怔住:“为什么因为我?”
何律珩有时候觉得陈辛缭不如其他女生有想象能力,这句“因为你”如果放到其他女生面前,一定会认为是告白。
可是陈辛缭这个傻姑娘,就是傻傻分不清楚。
“怕你一个人在临城太孤单。”他隐忍了那份爱意。
“哦。”陈辛缭嘀咕,“搞得我没有家人一样……”
不过有没家人都一样,过年很少全家团聚。
何律珩熟门熟路地把陈辛缭送到她家门口,两人一同下车后,他拿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往楼上走,感应路灯照着他的身影,倒映在楼梯间笔直修长。
陈辛缭突然就开始幻想,以后如果和他有个家。
三楼有两户,何律珩站在中间:“左边还是右边?”
陈辛缭走到左边那侧的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她很庆幸自己刚好打扫了卫生,才不至于来客时有无地自容的场面。
既然都到了家门口,不留他进去坐坐喝杯水,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于是陈辛缭给何律珩拿了一双全新的拖鞋,两人进了屋。
陈辛缭家是一百平方米的套房,由于平常都是她一个人住,家里东西很少,除了必备的家具家电,并没有其他东西,所以一目了然。
对于招待客人的事情,陈辛缭比较怕有失礼仪,她让何律珩在沙发上坐下,赶紧打开空调暖气,然后去厨房煮了水。水刚开始煮,她又跑去问何律珩是要喝水还是喝饮料。
何律珩哭笑不得,反正她都已经煮了水了,而且他来又不是为了喝水的。
“开水。”
陈辛缭这才松了口气,又走去厨房静静地等着水开。
厨房有一扇窗,夜幕下的玻璃窗就像是一面模糊的镜子,身后灯光的地方都反映在了这面“镜子”上,陈辛缭只要稍稍一抬眼,就可以看见“镜子”里的人。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不知道他在和谁聊着天,手指很灵活地打着字,表情倒没什么起伏。
水壶里的水沸腾,红灯渐渐暗了,陈辛缭拿出杯子倒了水。由于水太烫,陈辛缭触碰到杯面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紧张地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人,还好没有被发现,不然指不定又觉得自己有多蠢。
她找来了两只防烫手套,终于把水杯送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何律珩看到她手上臃肿得像猪蹄的手套时,忍不住笑了一声。
陈辛缭自动无视,赶忙脱了手套,然后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