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陈辛缭嘛。”戴呈烨第一个认出来。
何律珩听闻,往跑道上找人。
看到那人,他眉宇轻轻往下压。平常不见她人,感冒了出来锻炼以为就可以药到病除,也太蠢了吧。
还穿得那么少。
他拿起放在台阶上的风衣外套往那人的方向跑去。
陈辛缭越跑越觉得自己可能被误导了,这感冒出来跑步也没见到好转,反倒是越跑越疲惫,她感觉自己都要晕了,而且好冷。
防不胜防又是一个喷嚏,她干脆停了下来,气喘吁吁。鼻涕不自觉地又因为呼吸的冷热交替流了出来,她摸摸口袋,纸巾居然用完了。
好尴尬。还好戴着口罩。
她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准备打道回府。突然,肩膀上落下一件外套。陈辛缭抬头,看见了何律珩。
“感冒了就好好休息,你这样对身体只会百害而无一利。”何律珩说。
“我现在就回去了。”
陈辛缭把外套脱了下来还给何律珩,何律珩没接。
“你先穿着,回头有空再还我。”
“这会儿那么热心,怎么不见你答应我新闻社的事。”陈辛缭又将外套穿了回去。
虽然她在女生里面身高算高,但是穿上何律珩的外套,总像小孩套大人的衣服。
“有什么联系吗?”何律珩问。
陈辛缭身体累又有些心累,懒得解释了:“算了,没什么,我走了。”话落,又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下好了,直接把口罩吹掉了。
光光的脸,还有没来得及擦的鼻涕水。
陈辛缭惊慌失措地把头往何律珩身前埋,头抵着他的胸膛,不敢动。
何律珩没注意到她的鼻涕,只以为她怕素颜见人:“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陈辛缭好尴尬,有史以来遇到过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在喜欢的人面前流着鼻涕。
她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怎么了?”
“你有纸巾吗?”
何律珩手往陈辛缭的身侧伸来,陈辛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紧张地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干吗?”
“纸巾在风衣口袋里。”
“哦……”陈辛缭默默地放下了手。
何律珩的手插进她的风衣口袋,摸出了那包纸。
他长长的手臂将她圈住,一只手拿着小包餐巾纸袋,另一只手抽纸,远远地看就像是将她拥抱。
田径队沸腾起来了,一个个拿出手机拍照。
“万年铁树居然开花了!”教练也不免露出了慈父笑。
何律珩将纸巾递到陈辛缭的手上,陈辛缭接过,擤了擤鼻子。
然后,她如释重负,感觉呼吸都通顺了。
她的心情都变好了,把头从何律珩的身前挪开,抬头笑着说:“谢谢。”
看到她的笑容,何律珩有一种久违的开心。
他不怕和她之间回不去从前,他怕和她之间止步不前。
这几天他很想她,却不敢靠近她,生怕又听到她的那句“不熟”,断了他想要逾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