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出我们所料,老牦牛躺倒在了一处山沟中,已经魂归西天了。
狼群欢快地嗥叫几声,愉悦地啃食着野牦牛肉。
这次,我和云雾分别分到了一颗牛心和一大块臀尖肉。
狼 儿
这次的狩猎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很好地锻炼了我以静制动的能力。
看守这头老牦牛并不麻烦,狼群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阵形,使得老牦牛认为危险就在眼前。正因为他毫不懈怠,才会身心俱疲,加快了死亡的速度。
不得不说,狼群的这个计谋简直是天衣无缝。老牦牛气红了眼,急得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有好几次,他的眼皮都耷拉下来,昏昏欲睡;还有好几次,他的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山沟里没有一丝温暖的阳光,阴森冰冷。我有一些困乏、突然想起了虎妈对我讲过的一件事:一个狼群也是用这种以静制动的法子,结果守了三天三夜,又困又乏、饥渴难耐的狼群竟先毙命于公牛。
我不禁焦虑了起来。要是……那样的惨剧重现在我们身上呢?要是我们也一只接着一只倒毙在雪地呢?要是我们失败,而那老牦牛得胜呢?
我盼望着我们能旗开得胜。
——不必担心,孩子!我们盯上的是一头老牦牛,他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和精力与我们抗衡的。他已经心力交瘁了,熬不过今夜的。
虎妈用前爪轻轻地安慰我。
果然不出所料,老牦牛小山似的身躯轰然倒地,死不瞑目。我松了一口气,斜瞟了一眼洛南——他是狼王,有先食的特权。
洛南优雅地叼着牛心来到我的面前,我连声道谢,恭恭敬敬地把鲜美的牛心递给了虎妈。虎妈撕咬下一小块,把剩余的大半块留给了我。
一边享用着美味的牛心,一边感受着运用智慧获取食物的成就感,这滋味真是甘甜啊!
虎 妈
云雾要同洛南一起去捣赫籽的巢穴了。
——呦呦,虎妈,你就在家等我们凯旋,好吗?
云雾满脸焦虑地望着我的断牙和跛腿,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体。
我明白洛南是要送云雾一份大礼,而这份大礼的前提是要云雾独挑大梁。我又怎能坐视不管?
洛南的狼毛随风飞舞着,他昂着头,黄澄澄的双眼细长而有神。
——赫籽是个奸诈之徒,你谨慎些。如果那个窝囊废真想要饱啖你的血肉,我想,云雾会做出有效反击的。
洛南似乎猜到了我的用意。他笑了笑,一甩长尾,飘然而去。
云雾用他的身子顶了顶我的身体,语气低沉:——好吧,虎妈,那你就在一旁看着。千万别冲到前面去,我会保护你的!
我迅速瞟了他一眼,温情的目光中写满了坚毅,哽咽声堵在了我的嗓子眼儿里。
他扭过头来,将身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我的心中掠过一丝暖流,仿佛他还是当初的小狼崽,安心地倚靠在我的身旁。
我凝望着湛蓝的天际,远处朦朦胧胧的地平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警觉地抬起头来,一抹冷笑绽放在我嘴边。
赫籽啊……我要以身饲狼。
狼 儿
这是一个隐蔽的地方,洛南四下看了看,对我开口道:
——赫籽的前哨已经发现我们来了,他或许正准备使什么阴谋诡计。
我感到一丝惊慌,我怕赫籽会把贪婪的目光盯向我的虎妈。
洛南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他伸出舌头,吐出了一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