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换了施针的位置,需要的时间也会长一些。
魏沅箬不想耽误太久,上前两步去解萧胤的衣襟,心中不住地安抚自已——
医者不避男女。
救死扶伤,功德无量。
医者父母心,我现在脱的是我儿子的衣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嗯……”
一声吃痛的闷声打断了魏沅箬心里的碎碎念。
她猛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已太过投入,脑袋不知不觉间撞到了萧胤的心口上。
与她所想象得不同。
虽然因为长期病痛的折磨,让他的肤色显示出一副病态的苍白。
但许是以前长年累月的边疆作战,萧胤的胸膛很结实,且很有质感。
每一条道肌肉线条都勾勒出常年厮杀过后的硬朗和铮铮铁骨。
那一道道尽管经年累月却始终未能完全褪去的伤疤,是他保家卫国的勋章,令人禁不住心生敬畏。
魏沅箬心中不免感慨和惋惜,这样一位将士,本不该死在皇权之下的。
“你把我弄疼了。”
萧胤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细听之下,还有几分小小的委屈。
魏沅箬:“……”
她意识到自已刚才竟盯着萧胤的胸。。口失了神,脸颊蓦地一热。
随即,又意识到刚才萧胤说的话,她尴尬中又夹着几分无语。
能不能好好说话?
什么叫把他弄疼了?听着怪怪的。
魏沅箬无视了他眼底噙着的那抹玩味的笑意,拿过一旁的银针包,道:
“今日要在王爷的心口处施针,会有些疼,王爷且忍忍。”
说着,她去银针包里取出一枚银针,往萧胤的心口扎去。
“真的很疼吗?”
萧胤问道,言语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忐忑。
魏沅箬抬眼看他,见他浓眉深锁,似乎真的是在害怕,魏沅箬沉默了。
这在战场上面对刀光剑影,随时丢命的风险他都不怕,怎么今日施个针而已,还露出这副表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