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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镖过关山(第3页)

潘天保翻身下马,走上前来冷峻地问道:“你们是押送什么货物的?车头之上还有镖旗,看来好像有点来头。我们要查你们的镖,验你们的货,看看是不是货镖一致。”随后又补充道:“你们谁是主事人?”

麻子娃这时非常冷静,他深知这些团练军好虚张声势,又有雁过拔毛的毛病。听到团练军头目查问,他走上前去答道:“我是主事人,咋啦?我们正常做买卖,朝廷还要难为人吗?”

潘天保看见应声的麻子娃有些面熟,再仔细一打量,色厉内荏地惊呼:“我咋看你和朝廷缉拿的麻子娃有点像!”

押镖的护卫贾卫东当即从后队走到跟前,态度谦卑地说道:“大人,您认错人了。我们是朝邑威武镖局的,我们的总镖头姓董,叫董护生。”说着把朝邑的信函递了上去。

麻子娃随即走上前去,附和道:“是呀,大人,在下朝邑黄河滩人氏,江湖人称草上飞。我替董镖头押运趟镖,你怎么说我是什么麻子娃?”

王铁蛋迟疑一下,很快又走上前去,拿出公事公办的架势继续查看货物。潘天保接过信函看了看,倒是没发现有什么破绽。经过询问、解包,王铁蛋这才发现,这支镖队押的是食盐。王铁蛋见是敏感物资,便故作惊讶地说:“潘大哥,这帮家伙青天白日竟敢明目张胆地贩运私盐,咱们又岂能法外开恩呢?”“好小子,盐是朝廷管制品,你们竟敢倒卖,是何居心?你们莫非是盐枭不成?”潘天保一挥手,示意手下一干人立马将镖队围住,拉开了要当场没收货物的架势。

这时麻子娃从怀里掏出了官盐订购的证明,走上前去对潘天保说:“我们这趟盐镖是有朝廷批文的,不是私运。”

镖队护卫贾卫东上前说道:“潘大人息怒,有话好好说,买卖人和气生财,我们有批文,还请大人通融。”说着掏出散碎银子递给潘天保,又笑眯眯地补充道:“弟兄们押镖是为了混口饭吃,还请大人多理解才是。”

潘天保没有接茬,看了王铁蛋一眼。

团练军的王铁蛋很机灵,很快就明白了头头的用意。因为他在这官道混,知道潘天保这是想用自己的车队代替镖队的车队赚笔钱,所以赶紧上前打圆场:“买卖人出门办事不容易。我倒有个法子,我们可以交差,你们也误不了事。”

麻子娃听了,不知这帮团练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直接说:“咱这人说话办事,喜欢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快说快说!”

“我们潘爷有个货运队,你们换车队送货。潘爷的车队有关山二衙的府标,路上没人检查,这样就是需要你们镖队多付我们潘爷一些银两。

沿途如有人问起,你们只说是关山二衙的镖队,保你一路畅通。”好个雁过拔毛的家伙!麻子娃暗想,如果执意不答应,这伙人就要寻衅滋事,自己的身份容易暴露;如果轻易应允,这伙人显然是为弄钱故生事端的。自己这伙脚夫是从朝邑一带雇用而来,不能让他们中途返回赚不到脚费,不能对不起他们。

想到这里,他心想不如暂且应允下来,等过了关再使计让关山二衙车队的人离去。

“用你们的车队运输也好,不过咱脚费按里程计算,运多远距离开多少脚费,随行就市,大人不知意下如何呢?”

潘天保和王铁蛋商量了一番,提出先付定金,等到了目的地领到镖款再付剩下的钱。

麻子娃说道:“我们镖局向来是返回时发放脚费。眼下未到目的地,交给你们定金,我们的路上的费用就不够了。大人总不能让这些下苦的路上不吃不喝,这恐怕太绝情了吧!”

潘天保一听这话,也觉得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没办法,想到他们返回时必走这条官道,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等候返回时脚费一次性结算。

“是这,咱先相信你们一次,不过返回时,可要加倍付费。”

麻子娃听了潘天保的话,大手一挥道:“这个好说,好说。”他指挥脚夫把担子的货物悉数装上潘天保的车队,把几条扁担交由关卡保管,原有的几辆小车安排威武镖局车队的人轮换着推。

潘爷的车队加上镖队原有的车子共计八辆,收拾停当,镖车上换了关山二衙的府标,插着小旗。前有麻子娃开道,后有贾卫东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走了没多远,从荆塬方向的路上跑过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读书打扮的人,他手里拿着几本书边跑边喊:“爱新觉罗家族要杀八国联军,要让这伙团练军去北京上战场,强盗已经打进北京城了!”

麻子娃的车队听到喊声都驻足观看,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八国联军,更无人知道京城发生的事。

车队的车夫议论起来,有人说道:“这人是个疯子,考了几十年,连个举人也不是,越考越气,去年竟然疯了。”又有人说:“这个疯子也是,谁和谁打仗与咱有啥关系,关你读书人屁事呢。准是他婆娘和别人睡觉了,自个儿挨不上婆娘边边。这货成天瞎转悠,嘴里嘟囔这又嘟囔那,净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疯癫秀才边模仿女人唱戏的舞台动作,边自言自语:“我是状元郎,皇上赐我尚方宝剑,吴三桂这个狗东西,抢走了我的陈圆圆,我要用尚方宝剑砍了他的头!”跑着跑着,鞋也跑丢了一只,见路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更来劲,接着又说:“韦小宝大人,我是姚多隆,你的好兄弟。我要如花姑娘,我要找天地会总舵主,我要反清复明,我要反清复明!我要亲手杀了平西王吴三桂这狗东西,只要杀了这狗贼,我就是康熙爷跟前的大红人,我要去翰林院做一品大员。”他一边疯疯癫癫地跑,一边一步三回头地看,逢人就唱,似乎是想把一肚子墨水这样展示给别人。

清朝末年,朝廷腐败,科举制度逼得许多有志之士十年寒窗九载熬油却屡试不第。有些人考了多年,胡子都熬白了,还是个秀才,因而各地常常发生秀才发疯之事。然而,清朝王公贵族却倚仗权势广纳贿赂,卖官鬻爵,中饱私囊。有些人投机钻营,胸无点墨,却大肆贿赂主考官,用金银买通官家换来了官位,然后再去搜刮民财。读书人屡试不中,钻营之人却官运亨通。

刚才这疯秀才正是这千千万万读书人中的一员,他的悲惨结局怎能不令人痛心!

车队越走越远,疯癫秀才的声音愈来愈小。

车队过了关山,一直向西,日过正午时,来到石川河。

石川河上康桥街南二百米处有一座明代所建的古桥,因翰林院修撰康海曾经从此经过,故名康桥。车队过了古桥后,麻子娃督促车队加速前进,他想在天黑前赶到三原县,因此要求车队不要歇缓,快速行进。朝邑的脚夫大多长期从事这项差事,能吃苦耐劳;而关山车队的脚夫都是潘天保的远亲近邻,平常很少出长力,有些还是落魄财东家的后代,短途混几个钱都吃不消,更不要说长途跋涉了,这样一来,很快个个累得叫苦不迭。

朝邑车队的十几个人现在还好,两个人推一辆车,可以相互替换,尚能应付。他们跟车行走,都在看关山车队几人的笑话。

越是这样,麻子娃越是催促快行,累得关山车队几个人汗流浃背,腿脚发软。

麻子娃看了暗自发笑,心想他们平常狗仗人势,偷奸耍滑混几个钱,今天定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在官路上行走,路坑洼不平,有个关山车队的脚夫为了避坑,一不留神,车子翻倒在地,脚脖子也崴了,他坐在地上直哼唧,挪不了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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