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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第3页)

待屋里安静了,丫丫进了房,远远已经睡了,赵小玲躺在床上玩手机,表叔在灯下看书。丫丫像流浪猫一样逃进阳台上自己的巢穴。我该去哪里呢?丫丫看着窗子上闪烁的灯光,突然想起了大胡子,她摸着那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泪水哗哗地流出来。

表叔搬家那天选了个好日子,放了一长串鞭炮。丫丫第一次走进这个豪宅,眼前一亮,路都不会走了。房子里绿色植物长得茂盛,像是把山里的树搬到了家里,电视墙旁立着一个水族箱,不知道在那些漂荡着水草的缸里游来游去的是什么种类的鱼。远远也拥有了自己的独立房间,丫丫在这个被阳光照耀的房里默默看着,天花板上贴着蓝色的壁纸,像是给屋顶镶嵌了辽阔恢宏的天幕,一弯皎洁的月亮旁漂着一只小船,一个孩子在船上望着丫丫。不要看我!丫丫挪开目光,看着远处一栋栋不停长高的楼房。胡致远特别高兴,他光着脚丫子在房里跑来跑去,地板上摆满了玩具,篮球足球电动汽车魔方拼图童话书,胡致远的人生掀开了新的一页。

丫丫擦净阳台上那面大落地窗,擦了四间房子的玻璃窗,擦了客厅卧室书房家具上的灰尘,把地板拖得几乎可以照见人影了。一整天在忙碌中就过去了。赵小玲似乎被丫丫的勤劳所感动,她指着门口堆积的纸箱子对丫丫说,这些废品你叫收破烂的拿去卖了吧,卖多少钱都是你的。丫丫解了系在身上的围裙说,小玲姐,你自己卖吧,我走了。赵小玲说,你卖了还能挣十几块钱呢。丫丫说,这钱是你的,这破烂也是你的,我不能拿。丫丫走到电梯门口被表叔叫住了。表叔说,丫丫你去哪里啊?这么晚了,都十点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丫丫说,我回白庙村啊,我认得路。表叔说,白庙村的房子乱糟糟的,没法住了,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胡致远跑出来拉着丫丫的手说,姐姐,你就住我们家吧,这里多好啊,房子多大啊,你还要送我上幼儿园呢。丫丫抓着胡致远的手说,姐姐要回去了,姐姐有时间再来看你。上幼儿园要乖啊,乖了老师会给你奖励好多好多玩具的。胡致远说,姐姐你不要走,晚上你要给我讲故事呢,我的房子你看多么漂亮啊。不了,姐姐要走了,姐姐还要找工作呢。丫丫摁了电梯上的按键。表叔对站在门口的赵小玲说,就不要让丫丫回白庙村了,那么远,她又不知道路,先住下再说吧。赵小玲似乎没有听见,她走到电梯前拉着胡致远的手说,远远乖,姐姐要回去呢,远远明天要上幼儿园呢。胡致远拉着丫丫的手说,姐姐陪我睡觉,姐姐给我讲故事。电梯的门开了,丫丫的手被胡致远紧紧拉着。姐姐要回去呢,姐姐明天来看你。丫丫摸着胡致远的头说。赵小玲掰开胡致远的手说,放开,姐姐要回去呢,回去晚了,姐姐会害怕的。赵小玲扯着胡致远的手,丫丫看胡致远挥着另一只手,呜呜地哭着。电梯门砰地张开了,丫丫的身子被吞进去,电梯呼呼喘着一路下行,丫丫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脸,脸上还有夺眶而出的泪水。

十一

丫丫在村口见柱子和几个人裸着上身在夜市吃烤肉,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十几个啤酒瓶。柱子也看见了趔趔趄趄的丫丫,他手里举起一瓶啤酒叫道,小丫,来喝一杯吧。丫丫说,我要回呀,不早了。柱子往嘴里灌着啤酒说,回家也是你一个人,吃点烤肉吧。空气里荡漾着烧烤的气味,一股股青烟游荡在巷子里。来吧。柱子扯过丫丫的手,将丫丫按在自己身旁的凳子上。喝!柱子给丫丫倒了一塑料杯啤酒。丫丫看着咕嘟咕嘟泛起的泡沫,一仰脖子将它们灌进了口腔。

你叔的房子阔气吧?柱子给丫丫的杯子里又倒满了啤酒。

四室两厅两卫,一百四十多平方米。丫丫漠然地说。

你叔很有钱嘛,给他送礼的人多得很吧?柱子偏着脑袋问坐在身边的丫丫。他的小伙伴也跟着起哄,争相说着道听途说的秘闻,什么点钞烧坏了十几台点钞机啦,茅台酒倒进下水道啦,金条冷冻在密封的鱼肚里啦,豪宅多得数不清啦。

我叔干净得很,他要是豪宅多得数不清,还用租你家的房子住吗?丫丫望着空气里飘浮的黑色颗粒,竭力替表叔辩解着。

贪官狡猾得很,越贪装得越廉洁,演得比我们穷人还穷呢。柱子和他的小伙伴碰着杯,空气里荡漾着刺鼻的气味。

不觉间到了凌晨,小伙伴们打着酒嗝,勾肩搭背地穿行在暧昧的夜色里。柱子拉着丫丫的手说,我们也回家吧。小伙伴们一个个奸笑着。那光头道,柱子要上战场了,要是打不过,喊我们过来帮忙啊。其他人笑得身子像是被风吹乱的青烟。丫丫抽了抽自己的手,柱子攥得很紧,如同抓住了一把急于逃走的钱币。

丫丫醒来见身边躺着光溜溜的柱子。她记不得夜里的事了。她晕乎乎地被柱子拉到二楼的房间。柱子脱她衣服的时候,她似乎连反抗的表示都没有。她记得这是第二次了。最早那次是在南山的农家乐。柱子开着车,带着她和自己的老乡。那个老乡和柱子在同一个饭店打工。那天他们爬上山,在茅屋边铺开一张塑料布,摆上了啤酒火腿肠锅巴榨菜和面包。老乡的酒量太惊人了。两瓶啤酒下肚,她就满嘴的脏话。老乡骂男人、骂女人。丫丫觉得羞,老乡嘴里迸出的话太脏了,脏得人都怀疑她是不是女人。丫丫喝了两杯啤酒,觉得身子如蝴蝶般飘飘然的。她采了一把野花回来,见老乡抱着柱子在草地上翻滚。丫丫不明白他们滚来滚去有啥意思,她在阳台自己的小巢里,听见表叔和赵小玲常在夜间吵闹。起初她不知道他们到底为啥,后来听的次数多了,渐渐有些明白了。每次表叔的表现都不好,赵小玲最高也就给他打三十分。你赶紧找吧,烦死我了。表叔居然支持赵小玲尽快找一个。但赵小玲到底找没找,丫丫并不知晓。丫丫觉得生活似乎有了危险的苗头,就暗暗期盼表叔能好好表现表现。但丫丫的心思表叔一点也不配合。他经常睡在客厅的沙发里。现在目睹着柱子和老乡在草地上嬉戏,丫丫的心情突然糟糕到了极点。她望着湛蓝的天幕上游荡的白云,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失去了天空的鸟儿,茫然间不知该飞往何处。

老乡也许是酒喝多了,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柱子将编织的花环戴在丫丫的头上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丫丫说,我老乡不是你女朋友吗?柱子在背后紧紧搂着她说,不是的,她男朋友有一打啤酒那么多。丫丫躲着说,我不是随便的女孩,我不会像我老乡一样。

柱子的手已经伸进了丫丫的衣服里。丫丫挣脱着,逃出了身子。柱子说,你好保守啊,现在都啥年代了,你咋还这么保守呢?

丫丫哭哭啼啼的,柱子就醒了。

柱子说,不要哭嘛,我是真的喜欢你。

丫丫说,你是个流氓,我要告你!

柱子说,你情我愿的,你告我啥啊?

丫丫看着床上的血迹说,我要告你。

柱子抽着烟,目光停留在花瓣样的鲜血上说,我真的要娶你做老婆,我家这么多的房子,哪一样都比你们农村强。

丫丫穿好衣服,将沾着柱子体液的内裤装进了包里。

十二

抱着吉他在钟楼地下盘道自弹自唱的大胡子睁开眼,看见丫丫痴痴地站在他面前。周依伦,丫丫说,你弹得真好,可惜这些人不会听,连脚步都不舍得停。周依伦拨动着琴弦说,你看这涌动的人群,像是被一股力量裹挟着,谁有时间停下脚步听一个疯子唱歌啊丫丫看着琴盒里凌乱的几张钞票说,不要弹了,我们去麦当劳坐坐吧。周依伦便收了琴,将琴盒里的钞票归拢了,放进他身旁跪着的乞丐的破碗里。那年老的乞丐咚咚磕着头,慌慌地将钱收进了衣袋里。丫丫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出了人潮汹涌的地下盘道,两个人进了开元商场一楼的麦当劳餐厅。丫丫给他点了一份巨无霸麦当劳套餐,给自己点了一杯可乐。看周依伦贪婪地啃着鸡腿,丫丫问,你知道上大学还有冒名顶替的吗?周依伦被噎着了,喝了几大口可乐说,这种事在过去多了去了,拿着别人的通知书顶着别人的名义去上学,但现在都在网上录取,没人敢弄了。丫丫问,这种事情违法吗?有人管吗?周依伦擦了擦嘴说,当然违法了,你没有考上,你顶替人家考上的上了大学,然后国家给你安排工作,从此后两人的命运就产生了天壤之别。怎么了,你被人顶替了?哪里啊,我哪能考得上啊?丫丫又给他点了一份套餐说,我是真的没有考上。丫丫看了看周围,便悄声说了自己的姐姐赵小玲的事。我怀疑我姐姐被人顶替了,而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雇主,我表叔的老婆。

丫丫愤愤地说着。你确定吗?周依伦问。起码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接着丫丫便讲了赵小玲和她表哥之间的对话。那些杂种太可恶了!周依伦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我有几个同学当记者,他们正愁没有猛料呢。丫丫想着疯疯癫癫的姐姐,抽泣着说,你一定要帮帮我姐,我姐太冤了,我们太可怜了。周依伦递给丫丫一张餐巾纸说,他们会得到惩罚的,那个假冒你姐的人享受了十几年,也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丫丫将一千块钱塞给周依伦说,全靠你了,我在城里就你一个朋友。周依伦推辞着说,咋能要你的钱?我肯定帮你,你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丫丫将钱塞进周依伦的琴盒里说,你唱歌又挣不了钱,这就当作我的一点心意吧。

周依伦抓着丫丫的手,他的眼睛湿润了。

十三

真的是我的吗?柱子摸着丫丫的肚子问。

滚开!丫丫打掉柱子不安分的手说,不是你的还是谁的啊?就你一个人强迫过我,在南山上你摸了我,九月二十五日你欺负了我,九月三十日你又欺负了我,十月二日你欺负了我三次,十月九日早上你欺负了我一次,中午在你房间又欺负了我一次,你可真够流氓无赖的,你都忘了吗?

你把时间记得这么牢,还有年月日啊?柱子说,丫丫你太可怕了,我都怕你了。

我不记时间能行吗?我怕你不认账了。丫丫摸着柱子卷曲的头发说。

你说咋办吧?丫丫扯了扯柱子的头发说。

流了吧。顿了半晌,柱子说,我给你买个药,一吃,就流了。

我害怕。我不敢。听说有些女孩吃了药不停地流血,最后流死了。丫丫像拔草一样薅着柱子卷曲的头发。

不会的,药一吃就好了。柱子的头发在丫丫胸前晃动着,像是一蓬乱糟糟的干草。

你经验丰富得很嘛,你欺负了多少女孩?丫丫的拳头敲打着柱子的脑袋。

你是第一个。柱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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