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完没了地扯皮下去,丁迎娣不烦,她可厌烦了。
丁芷兰想跟护士长商量,关于表扬信的事情,也别讨论了,让丁迎娣放弃挣扎接受现实,丁迎娣绝对不会配合。
既然这样,直接把所有的情况上报给医院里的领导,直接由院领导来处理不就完事儿了吗?
到时候还那封表扬信,需要丁迎娣自愿吗?
丁迎娣不肯也得肯!
在这吵五毛钱的架,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丁芷兰早就从一开始兴致勃勃到现在的淡然无味,赶紧出绝招吧。
丁芷兰的耐心宣告破产,方艳艳偏要和丁迎娣吵五毛钱的架。
“方艳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等我跟丁芷兰的事情解决了,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我再跟你单独解释。”
脾气可以发,但不能忘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打入医院的内部,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她努力了这么久,也只拿下一个方艳艳。
今天方艳艳坚持跟她绝交的话,她以后在医院里估计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丁迎娣很满意自已护士的工作,更喜欢听孙伟国手底下的兵见到自已时喊的那一声嫂子。
既然她还想继续留在医院里,那么她拉着方艳艳的那一只手,绝不能松开一丁点。
事实上,丁迎娣嘴上同意跟丁芷兰断绝往来,可一遇到困难,她第一反应就是向丁芷兰伸手。
论地位和影响力,方艳艳对丁迎娣更有用。
因此,哪怕方艳艳反水,站在丁芷兰那边喷丁迎娣,丁迎娣照样能“不计前嫌”,继续跟方艳艳维持同事以上的好关系。
丁芷兰、方艳艳、工作以及医院给她的那封表扬信,贪心的丁迎娣一样都舍不得放弃,通通都想牢牢地抓在手里。
其中,她对丁芷兰的态度最为不同,不过是仗着丁芷兰对她的感情深,固执地认为,丁芷兰今天表现得再决绝,再不留情面,那都是情绪上的一种发泄,不是出自于真心。
等丁芷兰该得到的赔偿到手,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散了,那么丁芷兰就会变回以前的丁芷兰,今天的种种,都不算数。
方艳艳脖子一梗,脸胀成了猪肝色,显然是被丁迎娣给气狠了:“丁迎娣,谁要听你的解释,我跟你之间,没有误会。你唯一需要做的,不是解释,而是离我远一点,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没有芷兰同志的善良,愿意委屈帮助你渡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这样的芷兰同志,你都能扔下,甚至还回踩一脚,更别提对一点都不善良的我了。丁迎娣,你这种人,真可怕。”
方艳艳说的可能,不只是随便说说的。
在替丁芷兰撑腰的同时,方艳艳不断在回想,她有没有得罪过丁迎娣,被丁迎娣记恨在心里。
对着丁迎娣这样的人,她想不小心一点都不行,因为一定会尸骨无存的。
万一她没有丁芷兰的运气,被丁迎娣一害就死,她岂不是死得很冤?
这么看来,她不止是要跟丁迎娣绝交,而且必须跟丁迎娣保持八丈远的距离。
等芷兰同志的事情解决了,她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宿舍里搬出来,她宁可睡过道,睡走廊,哪怕跑回家,都绝不跟丁迎娣一个屋。
今天的事情一闹,她怕自已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能是因为后怕,丁芷兰明显感觉到,方艳艳的身体在打哆嗦,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对劲儿,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丁芷兰的眉心一跳,连忙抓住方艳艳的手,在她手上一个穴位处揉压着:“别激动,冷静,我们要冷静。方艳艳同志,你得谨记,杀人犯法。为了丁迎娣这样的人,不值当。”
胸脯原本已经剧烈起伏的方艳艳在丁芷兰的安抚之下,整个人从一种接近崩溃爆发的状态,慢慢缓过劲儿来,就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护士长连忙守到了方艳艳的另一边,担心地问:“艳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要不是芷兰同志刚才及时拉住了方艳艳,她都不敢确定,那样状态下的方艳艳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情绪已经平复一点,又没有完全好的方艳艳眼眶一红,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护士长,我要申请换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