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风犹豫踟蹰却略带关切的眼神,柳衣点了点头,手背摸上珠儿的头顶。
“别一惊一乍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五爷经常宿在濡儿夫人那里,有孕也是正常的。清风,你且说说事情来龙去脉经过,仔仔细细的,我们再听听。”
显然柳衣并没有她话语中的那么稳定,手指攥紧茶杯的样子也仿佛多用了几分的力道,手指有些微微的泛白,彰显着她此刻也有些不太平静。
清风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夫人这几日操劳烦闷,情绪堆积,大夫说了要尽量调养,奴婢原本是去药房取些惯用的养气补血的汤药,想着取回来了给夫人熬些,但就听到了濡儿院子里的丫头也来取药,奴婢等在后面,听见了那丫头同药房管事说的话。”
清风眼睛往上浮了浮,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
“那时候她们说:‘这些都是给我们家夫人的东西,可得仔细些,别落了半点错处来。’那药房管事也许是被质疑了心里有气,于是声音严肃,说:‘你这丫头,老夫好歹在药房坐诊干活二十余年,也是你可以编排的。’”
清风讲的绘声绘色,只担心演绎的不够生动形象,不够还原。
“那丫鬟和那位濡儿夫人嚣张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手里拿着东西,几乎可能还要叉腰。她说:‘你知道什么,我们夫人请了大夫来看脉,已经查出来是喜脉,自然要仔细着些,莫非是我故意刁难你不成?’后面二人又絮絮叨叨了些什么话,但这么几句奴婢听的可是真真切切,那妾室濡儿,多半是真的有了……”
清风的眼中带着关切,视线落在柳衣脸上,害怕她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就连珠儿也主动伸出手去握住柳衣的手。
古怪的静谧在房间里传开,柳衣却在两人迷茫的时候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好了,都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瓷捏的,一个孩子可就把我打倒了?”
柳衣默默将那本记录的罪证放进了抽屉,惹得珠儿有些奇怪。
“夫人,这不是收集来的关于偷运的证据?打算拿去交给五爷,请他帮忙查查濡儿夫人相关线索的吗?怎么收起来了。”
清风脸上表情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柳衣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珠儿的脑袋瓜。
“本来刚才就是在考虑什么时候拿出来作用才最大,现在看来,最近倒是都不宜拿出来掀起分浪了。”
清风紧闭上嘴巴,一言不发,只是将第二杯茶水也饮下肚,那副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灌酒。
跟在柳衣身边的时日多了,摸清楚了柳衣的性情,也不再像原本哪样一成不变的乖巧拘谨,反而多了一些自己的脾性。
比如某些时候的嫉恶如仇,看不惯不平事之类的。
“这样啊……那那个濡儿夫人还真是好运气!刚查出来一点跟她沾边儿的罪过,她就有孩子了,这下子,就算咱们有理,也变得畏手畏脚起来了。”
“何止是畏手畏脚。”柳衣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清风看见了,立刻站起身帮忙,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可见是专门体贴学过。
“此后一大段时间,我们若是想要过的安生,倒是要隔得越远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