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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2页)

农民,在土地上种啥、发展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德发挠着头,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院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包联德发老汉的严虹,她是县政府的干部,常常风里来,雨里去,实打实地帮扶着德发家:给老太太看病买药;给儿子申请轮椅;帮他给核桃树打药、施肥,像亲闺女一样。

“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帮你寻下买家了。天晴后,就来装车。”

严虹高兴地向德发说。

“啊!那太谢谢你了!”

上次下乡来,严虹就答应了德发老汉帮他卖核桃。

答应归答应,可核桃卖给谁却成了严虹的负担。她睡梦中都在卖核桃。

她调动了一切资源和力量,帮大叔推销核桃。今天早上,他在企业当经理的大哥打来电话,和她确定了购销核桃的事,她如释重负,十分兴奋,就急忙往村里赶。

“我……”德发老汉,似有难言之隐,“我……我想和你商量……”

“你说!”严虹鼓励德发老汉。

“我想先把桂花家的核桃给卖了,她家急着用钱救娃的命哩。”

严虹点点头,同意了大叔的想法。

门外,雨停了,西边蔚蓝的天空下,挂着一道彩虹。哇!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彩虹了。

王福民的心事

王福民拿上自家贫困户的资料袋,匆匆地来到村部,把袋子扔下。他坚决地说,他家不当贫困户了。现场的干部相互看着,都弄不明白,这王福民犯啥毛病了。

王福民的老婆患有中风后遗症,长年坐在轮椅上,需要人照管。两个儿子,大儿子和妻子离婚了,留下孩子,出门打工去了;去年,二儿子结了婚,家里借了几万元的债。村干部把他家确定为贫困户,大家都没有异议,也认可。可这王福民说不当就不当了,各级的扶贫系统都有他家的资料,没法删改。村支书和他是发小,气得骂他,硬是给他挂上了贫困户的牌子。

今天是扶贫日,县里的帮扶干部开着车来到村里,村庄显得热气腾腾的。干部和村民打着招呼,问长问短。

“王叔,在家啊?”帮扶干部杨帆站在王福民家门前。小杨是县上统战部门的干部,为了福民家,他动了不少心思,把他们当亲人。可不知咋的,王福民就是不配合,这让他心里很纠结。

过去,王福民家在这道岭上也算日子好过的人家,老两口勤劳,人又智慧,两个儿子都上着学。他们承包了队上的二十亩坡地,深挖,施肥,收了麦子种豆子。收获后,他留足自己家吃的,余下的全卖了,全年收入还不少。村里人都羡慕他,能吃苦,会算计。很快地他就拆了老辈子住的土房子,在村里盖起了三间砖木结构的瓦房子。

大儿子初中毕业后,就跟上村里的娃们外出打工了。几年间,儿子挣了钱,也谈上了对象。订婚时,女方家要的彩礼多得吓人,福民都没有打退堂鼓。他从银行贷,向亲友们借,硬撑着把儿媳妇娶了回来。在这穷山沟里,娃能娶上媳妇,就是莫大的幸福和荣耀。

第二年春上,儿媳妇生了个孙子,全家高兴得合不上嘴。孙子三岁时,能离开妈妈了。王福民急着给银行还贷款,就和儿子商量,让把媳妇带出去打工挣钱、还账。

女娃见识浅,跟包工头干了一年活,心就动了。她甩下娃,跟着包工头远走他乡了。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一家人无法承受,王福民老婆一气之下,高血压突发,差点送了性命,花了几万元抢救,保住了命,人却瘫了。

当初,若不让儿媳妇外出打工,就让她帮着他们干地里的活儿,兴许一家人还散不了。王福民坐在场院里的石礅上,手里握着旱烟锅抽着闷烟,望着天空,心事重重。当初,为什么要赶着让娃出去啊!他双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门前的大路上,来了几辆车,王福民急忙把二儿媳喊回家,把门锁上。

他推着轮椅上的老伴,在门口晒着太阳。

邻居的虎娃憨,嘴里流着口水站在场边,眼睛死死盯着来往的车辆,瞄着帮扶他的干部来了没。唉!虎娃他爸过去也是个能行人,头脑活,在外跑生意,老汉死了多年,留下了憨憨儿子活受罪哩。先帮扶虎娃的是个女干部,不知咋的,后来给调整了年龄长的男干部,这人脾气好,每次来都给虎娃带几件衣服,还带好吃的。那虎娃,不等帮扶的干部走,就到场院里,给在场院里的那些妇女和娃娃炫耀!

王福民抬起头,帮扶他们的干部杨帆,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他坐了下来,与福民谈着脱贫的事。杨帆出生在农村,对农村熟悉。他说,看着王福民,就像是他堂伯。他对农民有感情,工作也有思路。为此,王福民也真佩服杨帆,但他就是不想配合他,沉默着,小伙子很无奈,只好放下给他老婆买的常服药,尴尬地告辞了。

送走了杨帆,王福民把圈拦门打开,牵出羊来,向屋后的山梁上赶。

羊儿在坡上吃着草,他闷闷地坐在坡头,心里装满了事。

老二媳妇要上班了,工作是杨帆给找的,他坚决不让去。他王福民再不能弄这鸡飞蛋打的事了。深刻的教训,是他心里永远忘不掉的痛。每遇到村里有陌生人来,他都挡着儿媳,不让与陌生人搭话,让她待到屋里,把娃管好,截断她与外界接触的一切机会。

啥叫幸福,王福民坚决地认为,幸福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

坡上那块地

今年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可就是总有野猪来破坏。

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上了年纪的老人。爹在村里总喜欢管事,把村里的劳力集中起来,按年龄大小、身体强弱搭配,编成了巡逻队。每到夜幕降临,爹带领村里的人,扛着铁叉轮流上岗巡逻,守护着旺长的庄稼。

早上,我刚上班,爹就打来电话说,昨天晚上,几个巡逻的人图懒了没有尽职,让野猪得逞了,把村里旺财家的两亩玉米损坏了一大半。爹在电话里叹着气,要我买几捆爆竹送回家去。爹态度坚决,说要严防死守,坚决打赢这场庄稼保卫战。

我按照爹的要求,买了几捆爆竹,开车送回家里。

这些年为了不让爹种地,儿女们都没少费心。爹总是不肯歇着,执着地种着坡上那块地。爹说过,只要自己腿脚能动,就绝不让地荒了。他种麦子、种玉米,还种各种蔬菜,给在城里住的儿女和朋友们送,就是为了让大家吃到粮食和蔬菜时,永远感恩坡上那块土地。

农民如果不种地了,还是农民吗?这是爹的口头禅。他坚决不肯离开村里,不舍坡上那块土地。

几十年前,他们一大家人从外地逃荒落脚到这山里。当时,没有粮食吃,全家七口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娃们饿得哇哇叫。爷爷借了二斗麦子,从别人手里换来了那块坡地。爹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就跟着爷爷上到山梁上,挖地,施肥,种麦子、玉米,才使一家人有了饭吃,度过了饥荒。爷爷过世时,给我爹千叮咛万嘱咐:农民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把土地丢了。

大集体时代,生产队收了这块地进行集体耕种。土地下户时,爹又特意用别的地把这块地换了回来。现在日子好了,咋也不能让地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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