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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骋勾唇,笑道:“做收藏,剩下的赏赐下人,或者砸着玩也甚是有趣。”
说来赏赐,倒让燕羽衣记起另外一件事。
每年夏日,皇家会在郊外的草场设宴七日,朝中大臣或是世家子弟们,皆可前往散心,算是难得的西凉洲楚两派放下芥蒂,能够耍得到一处的活动。
届时,燕羽衣会将计官仪介绍给与燕氏世代交好的家族,日后太鹤楼行事必然会方便许多。
而白日清宴意趣盎然,却并非此间最有意思之处,重头戏在夜幕降临之后。
那个被萧骋曾经提及的折露集。
古籍中常著,唯有黑暗才能勾得起妖魔鬼怪的欲望,而那些隐匿在最深处的东西,也只有夜深幽微之时,方可得到释放。
更何况是被金钱所堆砌,逐渐难以满足欲望的人心。
燕羽衣在外征战,年末才回京述职。幼年倒是去过一次,但对折露集的记忆模糊不清,到了提剑的年纪又被派去打仗,每次提及折露集,兄长都会发脾气,久而久之,他便按捺好奇不再探究。
思及此,燕羽衣用余光轻轻扫了眼萧骋,欲言又止。
若他知道折露在即,还会安心离开西洲吗。
毕竟景飏王句句所言,并无半句虚词。
他询问过的,必定是他所在意。
【??作者有话说】
如果萧骋是皇帝,一定是昏君(嗯)(没错)?
第60章
“大人,宫里来的公公还在外头等着呢。”
清晨,燕羽衣被严钦从睡梦中叫醒,他的下属格外体贴地将笔墨纸砚搬至寝室,边研磨边劝道:“大人,还是快些写罢,这假条若写不完,早朝前呈递不到陛下案前,可是要扣您当月俸禄的。”
燕羽衣半睁着眼睛,只觉自己写过的撇捺活蹦乱跳,在纸上翩翩起舞。
他猛地扬手,一巴掌砸在纸面,吓得严钦以为自己说错话,正欲说什么,却见燕羽衣闷闷地说:“字写错了,再取新告假条来。”
严钦:“……”
计官仪立下规矩,要求将领们按时早朝,若不到场,必须每日亲笔写假条才行。
谁说武将必须早朝呢,这明明是言官唇枪舌剑互搏的场合,谁能插得上嘴。
扶持太鹤楼,燕羽衣自己便得以身作则,规规矩矩地遵从计官仪这道新规矩。
他想了想,看向赖在将军府不走,背对着自己的景飏王,心生一计:“殿下白吃白喝,总得干些活偿还才是。”
燕羽衣将小几连推好几下,却没得到萧骋的回应,更大声喊他:“萧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