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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质文别扭地偏过头移开眼,只跟着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
柳舜卿勾了勾唇角,又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实乃人生大幸。不知吕公子方不方便去在下的住处盘桓片刻,一起叙叙旧?”
吕质文抬眼看了他身后的侍卫一眼,迟疑一瞬,点头道:“好啊,方便。”
一路上,吕质文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柳舜卿在旁边瞧着,心里只觉得好笑。
等进了屋,吕质文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柳舜卿的住处,脸上的神情才略略放松下来。
自见面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语气里竟是带了些许欣慰:“他给你安排的住处,倒还像样。”
柳舜卿微微抬眼,面露诧异:“怎么,这边给吕公子安排的住处不合你心意么?”
吕质文苦笑着摆摆手道:“没有。我的住处自然远没你这里好,但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个。于我而言,住哪里都一样,我并不在乎。”
柳舜卿越发觉得奇怪了:“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吕质文呆了一瞬,涨红了脸道:“我……没什么。这里的饭食,你还吃得惯么?”
一贯对柳舜卿出言不逊、冷嘲热讽的吕质文居然认真关心起他的饮食起居,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柳舜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吕质文表情一呆,下意识反问。
想了想,他突然明白过来柳舜卿问得是什么,顿时涨红了脸急道:“我当然不知道!”
见柳舜卿仍不开口,吕质文摆正姿势面对柳舜卿,苦笑着辩白:“我怎么可能知道?像我这种脸上藏不住事、心里藏不住话的性子,你觉得他有可能事先让我知道么?”
这倒是真的。
虽说吕质文一直紧密追随着韩少成,但以他的性子,的确藏不住多少事。以那人缜密的心思,还有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吕质文应该是没资格提前知道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唯他马首是瞻?如今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柳舜卿必须弄清楚所有疑点,他不容许自己再犯下轻信他人的错误。
“是我父亲……他一直都是这边的人。当初进国子监的时候,父亲便嘱咐我主动跟他交好,要处处以他为楷模。我只当父亲是惜才爱才,我本身恰好也很佩服他,所以……直到近日,父亲偷偷携全家离开京城前往这里,我才知道真相。”
“那……谢樵行、陆知远,他们也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