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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听完她那番话,一时间只被她激得胸中气血翻涌,见她抬步要走,哪里肯就这样放她回去,只一个箭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又将她一路带到书案旁,大手一挥,扫开书案上的书册,不顾她的反抗,将人抱躺在书案上,压在身下,后又神色凶戾地去扯她腰带,并俯身去堵住她的唇,叫她再说不出一句刺他的话来。
温芙平躺在冰冷的书案上,挣扎得鬓发散乱,气喘不休,她气得狠了,便开始抬腿胡乱蹬他的腰,然他不仅没被击退,她的一条腿反被他捉了住,她被气得眼尾泛红,沁出眼泪,忍不住刺他:“方才还说我配不上你,怎么我说让你放我走你又不肯还总是强迫我做这种事,莫不是咱们出身尊贵的裴世子,其实是贱骨头,就喜欢看不上又得不到的”
裴珩一怔,随即神色阴戾,冷笑道:“你莫要激我若是以为说这些话激我我就会放你走,那你就太天真了!我且告诉你,我即便是看不上你也不会放你走,你就算是死,这辈子也只能是我裴珩的女人,休想背着我再去找别的男人……”
温芙被他的无耻行径震住,一句话也不想再同他多说,她把头偏到一旁,闭上眼不再看他,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般,躺在他身下任他揉搓。
这厢,沈墨怀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沈令婉见他面色苍白,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忙过去轻声询问:“文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墨怀看了她一眼随即默默垂下眼睫,抿唇不语。
沈令婉想起傍晚时管家说他让人备了马车去了成国公府,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忙惊声道:“是不是阿芙她出什么事了”见他仿佛被抽去了三魂七魄般,她心里愈发不安起来,忙又追问道:“文若,你快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表妹她……”
“阿娘!”沈墨怀心烦意乱,终于出声,却是扬声制止了她的话。
“文若,你……”沈令婉一怔。
他不想阿娘胡思乱想,为他和温芙担心,沉默片刻后,他只好疲惫道:“阿芙她……她没事,我见到她了,她一切都好!阿娘,我刚入翰林院,因为官场上的事有些累了罢了,休息下就好了,您别担心!”说罢,他行了个礼,径直往自己院落走去。
沈令婉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暗自长叹一口气。
*
从书房离开后,温芙在当天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
起初,裴珩只以为她还在生气,故而背对着他躺着不愿同他说哪怕一句话,他实则也觉今日之事做得稍微有些过分了,心里隐隐有些心虚,因而一直沉默着躺在她身边未再强迫她直到后来见她似是睡着了,他才敢默默贴上去抱住她却发觉她整个身子都烫得特别厉害。
他心里倏地闪过一丝慌乱,当即起身让下人赶紧去叫府医来。
府医半夜被叫起,也不敢有脾气,只连忙起身穿好衣物,提着榉木药箱就匆匆赶到了瑞禧院。
裴珩见她烧得厉害,难免忧虑,待府医把完脉后,便立刻询问道:“如何了”
府医瞥他一眼又看了看帐幔内的温芙,捋了一把花白胡子,犹犹豫豫的,思忖着该如何回他。
第58章分房睡
裴珩见他迟迟不回话,忍不住皱眉,肃声道:“只管如实说!”
府医觑了眼他沉冷的脸色,连声应是,而后小心斟酌道:“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心情激荡之下风邪入体,这才发了高热,且方才号脉时,老夫发现夫人她似是长期忧思过度,郁结于心,若再这般下去,只恐心脉受损……”
裴珩微怔,默了默,才道:“那如何才能让她快些好起来”
府医道:“这高热要退倒不难,我只需略微施针,再开上一副药方煎服,明日夫人的烧应该就会退了难的是夫人的郁结……”他瞥了瞥裴珩,生怕说错话,只小心翼翼道:“这郁结乃心病,心若不放宽,便等于饮毒,夫人想必是有烦心事,因而忧思过度,世子只需解了她的心病,使她不再为此烦忧,这病,自然不药而愈。”
裴珩闻言,若有所思的望向帐幔中躺着的清纤身影,而后又收回视线,吩咐道:“知道了且先为她施针开方罢!”
府医得令,连忙打开榉木药箱,取出一套银针,去为温芙施治。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施针结束,又开了药方,嘱咐好一旁的春桃关于煎药的方法和其他注意事项后,方才退下。
裴珩坐在床沿,拉起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见她额上沁出冷汗,又嘱咐夏竹将温水端来,亲自拧了帕子替温芙细心擦拭。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即便在睡梦中,秀眉也仍旧紧蹙着。
方才府医的话还一直萦绕在他耳边,他突然想起孟显的娘就是因为终日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导致心脉断裂而亡的,此刻见床上之人紧皱的眉,他的心骤然变得沉重,忽然浮起一种害怕失去她的恐慌来。
不多时,春桃将药煎好了端来,他敛下心绪,小心翼翼地扶起温芙,抱在怀中,又取过药碗,屏退下人,亲自去喂她喝药。
可她只喝了几勺,便紧皱眉头,再喂不进药了裴珩见状,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只继续一边喂她,一边轻声低哄道:“乖,快把药喝了”见她仍旧不配合,他擦了擦她嘴角流出来的黑色药汁,沉默半晌,又突然喃喃自语道:“今日之事……是我做得不对,莫要同我置气了为了你自己也要把身子养好才是,等你病愈了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只要你从此对我一心一意,我会尽力控制好自己不再对你发怒,往后我定会好好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