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转身,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瞬间的衰老让她有些体力不支。
“温家家训,有恩必报。你于我族的大恩,在莲花坞出事之后,我本早已报完。是你,在穷奇道再一次救我族人于水火,在乱葬岗救活了温宁,我和温宁甘心赴死,也是为了报恩,要不是你,到那时也该结束了,偏你又上了不夜天……”
说到这里,秦文给自己倒杯水茶水,喝下后深呼吸了几下:“你要我欠你到何时?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想?有没想过温宁怎么想?”
“我……”魏无羡语塞。
“都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有谁知恩情来去也难还?”秦文眼含泪水,看着魏无羡,一字一句地说,“魏无羡,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有你的大义,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们从不是施恩报恩你来我往那么简单,我们是朋友,为彼此和彼此所在意的人和事,付出我们能付出的代价,都是应该的,没有为什么,也不必问为什么。你,明白了么?”
不管魏无羡是否听懂了,蓝忘机听懂了。他心头像是被插进了一根银针,又痛又痒。是,其实这些真的都不重要!到底为什么要为这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走到秦文面前,深深的看了秦文一眼,那目光中有无尽地感激,也有令秦文心惊的抱歉。只听蓝忘机缓缓地开口,声音虽轻,但坚毅不容置喙:“小朱雀,出来。”
小朱雀探出一颗小脑袋,先小心翼翼看了看魏无羡,见他没有反应,就跳到蓝忘机手上,蓝忘机抓着小朱雀转身就离开了。
薛重亥看着蓝忘机的背影,叹了口气,秦文坐在了桌旁,一言不发:他,都看出来了,看来是时候彻底离开了。
蓝思追看看呆愣在那里的魏无羡,又看了看坐在那发呆的秦文,转身追了出去。
蓝忘机一路来到寒潭洞外,用抹额开启了寒潭结界,大步走了进去,蓝思追也紧随其后,却被蓝忘机挥手布下结界挡在了洞外。
“小朱雀,可有他法?”
小朱雀犹豫半晌,点头。
“说!”
“吱吱…嘎嘎…”
蓝忘机坐到蓝翼留下的琴前,闭上眼睛,轻抚琴弦。
“铮铮”几声琴响,问灵。
一炷香过后,蓝忘机带着小朱雀出来了,对蓝思追说:“你去准备,明日一早上金麟台。”
蓝思追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敢开口。他应了声“是”就去找蓝启仁了,打算禀报上金麟台之事。
蓝忘机回到静室,对着秦文行礼:“秦大夫,我们明日上金麟台,你就在云深不知处修养些时日,等我们解决了金光瑶的事情,回来在一起想办法,可好?”
秦文点头,心里却暗暗有了计较,她起身,推着薛重亥一起去了客苑。
屋中只剩下忘羡二人,蓝忘机拉住了魏无羡的手,把他拖到床边坐了下来,魏无羡还沉浸在秦文那一番话中,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