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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药:“……”
那是本粗制滥造的破书,她犹记排行榜前几名如下:
第一名,西凉燕王,“大小战役数百场,所向披靡。遭暗杀数十次,毫发无伤。天赋异禀,极其难杀”。
第二名,洛州都督洛南栀,“年少时被竹马成日连累却出淤泥而纤尘不染,天昌之战唯一的活口”。
第三名,月华城主,“到处沾花惹草大夏各路天潢贵胄,换个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
虽说只是一本很烂的排行榜,但要知道,跟那两人一同掉下那祭塔无底洞的两个所向披靡像怪物一样的黑甲尸将,可早就成泥了啊。
残骸之前被她的手下在清理碎石时拖了出来了,形状可怖。
然而那种杀不死的怪物都摔烂了,燕王和月华城主却还活着。虽然赵红药觉得这一切绝不是一句“运气好”可以解释的,但确实一点不虚。
这两个人作为排行榜上第一第三,确实逆天难杀!
……
马车之上,有暖炉,点了香。
燕王给慕广寒头下、身下,都拽了一些柔软垫子枕头放着,这样哪怕路上偶尔颠簸,也无大碍。
适才喂水时,他感觉慕广寒应该是稍微醒了一下。
可也就那么一会儿,此刻又是双目紧闭、呼吸微弱。马车辚辚,燕王坐在他身侧,目光微垂,一点点扫过男子疲惫憔悴的脸庞、微微皱着的眉心。
随即目光下移,落在慕广寒刚被西凉军医用白纱重新包过的手腕上。
燕王略粗糙的指腹,小心翼翼摩挲上那手腕的伤口。
“……”
旁人不知燕王如此伤重,却为何还能生龙活虎。
他自己却清楚。
他那时落入塔底,开始几天还能强撑,后面的日子则沦落得只剩一口气。全靠慕广寒放血给他吊着命。
江湖一直有传闻密谈,说历代月华城主的血都与众不同……能入药,几近活死人肉白骨。然而却会有损城主自己身体根本。
所以此刻,他才能重伤却仍旧那么精神,慕广寒却如此虚弱不堪。
听闻,过去还有一代城主,为救所爱之人放血至死。
“……”
马车下,暖炉已越烧越旺。
燕王已觉有些热了,可摸着慕广寒之手,却依旧一片冰凉。
塔下,这人还骗他,说传言不真,其实并不会太伤身体。燕王不禁皱眉垂眸,将人再度抱起,整个贴在自己胸膛,努力体温去缓解他周身的寒凉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