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博洋)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过了几秒钟,我只感觉全身的骨骼一阵阵地剧痛,就好像被放进磨盘碾压一样。当我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漆黑。
当我的视线适应四周的黑暗时,我看到一个人站在我跟前。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是“兽哥”。可是那个身体,却陌生得让我恐惧。
是“鬼蜮阴兵”的身体。
他(它)冲着我咧嘴一笑,说道:“开始吧……”
开始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特么是怎么回事?“壮虎”死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还有你特么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是死了化成厉鬼了吗?
我满肚子问题要问,可是安博洋却在哭,他只知道哭!
怂货啊,跟着“兽哥”没一点长进的吗?
哭着哭着,猛地里,我(安博洋)就感觉头部一阵剧痛。
就好像一道利闪击中了大脑一样,疼痛从脑仁扩散,一直弥漫到全身。
我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灵魂正在迅速从幻觉中安博洋的身体里被抽离出来。
我马上意识到:白月赶回来了,给我吃了车葵兰。
这段幻觉之旅正在结束。
我真想大喊:别别别!我马上就要看到“兽哥”在哪里了,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弄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然后我就能带你们去,去把“兽哥”给救出来。
但一切都是徒劳,无论我如何挣扎,眼前的一切都在远去。
很快,我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漂亮的枝形吊灯。
我躺在床上——我回来了,回到曹文辉的别墅里。
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是胖子“加菲”和“鸡崽儿”在抓那条“灰草幻形虫”。这条虫子浑身带着血,正在房间里乱串。
而曹文辉急得团团转,拼命试图阻止胖子“加菲”和“鸡崽儿”。
“你们干什么?这虫子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吗?我要它活着!你们滚!滚出我的房子,我要报警了!”
胖子“加菲”和“鸡崽儿”根本不理睬曹文辉,满地乱踩,还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上往墙壁上拍——房间里因此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而我感觉嘴巴里发腥,用手背一抹嘴角——都是血。这条“灰草幻形虫”是从我嘴巴里钻出来的。
“砰”的一声重响。
“哈哈!小样儿,死了吧!”胖子“加菲”叫道。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曹文辉厉声大喊。
我从床上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滚?滚什么滚?商量商量怎么去救’兽哥’吧。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他在哪儿?”白月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大后天晚上从扬州泰州机场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对吧?加上我,我就告诉你们。”我答道。
两天后在飞机上,我问空姐要来了纸和笔,开始凭借记忆,把我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九个图形文字写下来。
我费力地回忆着那几个奇怪的字符,其中一个优点类似汉字的“纛”,但左下角和右下角的笔画更复杂一些,我费了半天劲还是觉得写出来的东西,和幻觉中看到的比起来,总有点不一样。
“你这是……魔喃语?”身旁坐着的曹文辉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