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而“白衬衫”扶着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想要往这边跑。但他的母亲和妹妹已经根本走不动路了,“白衬衫”拉扯着她们前进,一家人很快被米福思包围。
他们起先还猛烈地挣扎,试图把蝴蝶驱赶开,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最后一家人互相拥抱着,倒在了地上,很快就不动了——只能看到一片妖艳蝴蝶笼罩着一个怪异而扭曲的立体形状。
而且我发现,这截车厢里的蝴蝶比上次多了很多,密度几乎翻番——空气中原先醉人,甚至让人眩晕作呕的香气也消失了,代之以一股恶臭。
终于到了连接门这里,这一回,逃过来的乘客们不再犹豫,马上开始封门。
有些乘客还开始寻找比较沉重的行李,打算用来堵住连接门。这截车厢的其他乘客询问时,他们叽叽喳喳、一里哇啦把他们所看到的事情说了。一时间,整个车厢里所有的乘客都满脸骇异,盯着连接门的那一边。
很快,只听“砰砰砰”的一阵闷响响起——还被困在对面车厢里的乘客开始拼命拍门,他们哀嚎着、哭喊着,有人甚至痛苦地用头撞击连接门上的玻璃。
但连接门这边的乘客冷酷地看着,有的嘴巴里碎碎念,有的拿起笤帚、雨伞之类的东西,当作武器——他们是把门另一边的同类当作敌人了。
很快,大量的米福思把门那边的乘客包裹起来——惨叫声更加清晰而凄厉。
“砰!砰!”连接门被打破,两条血淋淋的胳膊从对面伸了过来,试图打开从这边被封闭的连接门。
一条大汉冲了过去——他肚子肥硕,两个耳垂几乎挂到肩膀,上面还打着耳钉。这货手上拿着一跟长长的铁管,冲着那两条伸过来的胳膊就要砸。
有人忽然大叫了一声什么,“耳钉”立刻停手,开始紧张地盯着那两条胳膊看。
那两条胳膊试了一会儿,发现无法打开被锁住的铁链条,开始往回收。此时,“耳钉”忽然伸出双手,把这两条胳膊死死拽住,不让它们缩回去。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耳钉”并不是心慈手软,而是担心那两条胳膊挨砸后会断裂,或者缩回去,那么玻璃上就会留下洞,米福思会乘虚而入。
那两条胳膊痛苦地挣扎着、抽搐着,此时从这边看过去,连接门对面除了蓝光闪闪的蝴蝶,还是蓝光闪闪的蝴蝶,根本看不到胳膊主人的模样。那些蓝光蝴蝶聚集在一起,互相挤挨着,这情景看上去说不出地诡异、可怕。
渐渐地,那两条胳膊的动作越来越小了。
渐渐地,那两条胳膊开始抽搐。
渐渐地,那两条胳膊再也没有动作了。
猛地里,“耳钉”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两条胳膊断裂下来。
他迅速调整姿势,冲上去用胳膊重新堵住了玻璃上的破洞——然后他回过头来冲着我们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什么。显然,他对自己刚才的快速反应非常得意。
“砰砰砰砰!”
连接门上的玻璃还在受到冲击,但这一次,对面冲击玻璃的不再是人,而是蝴蝶。玻璃上的两个破洞周围,原本就有很多裂纹向四周辐射,此时在蜜蜂一样密集的蝴蝶冲击下,裂纹逐渐扩大,延伸,发出“嘎嘎嘎”的脆响。
眼看情况不妙,我开始四下踅摸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忽然间,我的目光落到了一张台子上的打火机身上。
简易一次性打火机,国内最常见的那种。
天助我也!我冲过去一把拿过来,三下五除二把打火机拆开,把里面的汽油淋在旁边一块抹布上,台子旁的乘客还递过来另外一个,也被我拆巴了把汽油淋在抹布上。
然后我冲到“耳钉”身旁,大叫着示意。
“耳钉”眼睛一亮,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左手数着“3……2……1!”,“耳钉”马上放开一个破洞,我把淋了汽油的抹布塞进洞中堵上。
然后,我掏出手枪,对准抹布就“砰”地开了一枪。
火焰“腾”地就烧了起来。
恶臭中开始夹杂着一股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