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偶尔间也有几次好颜色,哄着宋予恩一切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免得被人怀疑什么。
沈修益也是这套说辞,什么沈藏之和葳蕤庭的人不好糊弄,什么外边不少双眼睛都瞧着之类的。
宋予恩那时候除了对沈修益情根深种,还因为宋明运的深仇大恨,加之沈修益刻意编造的证据,她并未怀疑。
直到人之将死,王氏才坦白她从始至终都看不上宋予恩。
包括宋如玉,她都不放在眼里,只是碍于儿子喜欢,这才不得不接纳。
思绪回笼,宋予恩皮笑肉不笑的反问:“没想到继夫人对我如此担忧。”
“只是,最近伯爵府发生了不少事,乃至我出嫁当天都有人闹起来,阻碍我顺利出门。”
“要不是我母亲的几位故交好友赶到解围,只怕我要成为上京城最大的笑话。”
“最需要的时间,怎么没见继夫人出手?”
王氏面色微顿,赶紧找补:“那不是昨儿早晨的事,昨儿我是真的身子不适,下不来床。”
她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的按着太阳穴:“直到今儿还难受着,要不是为了见你,我也不会强撑着下地。”
“昨日暂且不论,前几日呢?”宋予恩不依不饶,大有辩驳到底的架势。
“二房磋磨我不是一两日了,我不惜撕破脸闹到顺天府,怎么不见继夫人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
王氏盯着宋予恩一张一合的嘴,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宋予恩的嘴撕了算了。
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真惹人厌啊!
究竟这贱蹄子还想不想跟修益好了,竟这般下她这个当娘的面子!
王氏抓住帕子的手微微用力,依旧保持着一丝笑容:“这些,不是你们的家事吗?”
“我到底是临安侯府的夫人,要是参合进去,不免被人诟病。”
赶在宋予恩开口前,她又道:“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好在你没吃亏,我也就放心了。”
宋予恩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说了这么多,我也感受到继夫人的热情了。”
“不如您直接说正事,我等下还要伺候小侯爷用药。”
王氏蹙了蹙眉,四下看了眼,悄声道:“沈藏之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听说前日紧急请了不少大夫,连你们的新婚夜也叫了府医过去,他要不要紧?”
宋予恩挑眉:“继夫人是作为继母关怀,还是作为二公子的母亲关怀?”
王氏不耐烦已经到达了顶峰。
她啧了一声:“没区别,我就修益一个儿子,定安侯再厉害,那也是长宁郡主的孩子。”
“如今长宁郡主回来,我更没有立场去关心了。”
担心宋予恩还跟她打太极,王氏清了清嗓子,警告道:“修益一直在夸你,你可别让他失望!”
宋予恩嗯了一声,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讽刺:“明白了,继夫人放心,小侯爷身子差的很。”
单单“差得很”三个字,完全没办法打消王氏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