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随着这个问题的抛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暗自期待着舒王妃该如何作答。
沈琴央淡淡一笑,拿起手边的酒杯起身垂眸道:
“臣妾自初入京城之际就常听人说,能与先皇后有相似之处,是臣妾的荣幸。”
既然舒王妃都大大方方地主动提起,看样子的确心中坦荡。
其实这些年哪怕陛下没有明说,朝臣也能隐约感受到先皇后似乎是陛下的一块逆鳞,只要提起总是神情恍惚,眼神晦暗。必然是当年皇帝还是瑞王时,先皇后没少拿捏他,才留下的阴影吧。
可没想到,陛下像是对舒王妃的回答不满意,继续追问道:
“如此说来也算是缘分,不知王妃名讳?”
众臣这下惊呆了,陛下这绝对是吃酒吃醉了,竟然当庭追问一个女子名讳,还是他皇叔的女人。
沈琴央嘴角抽了抽,她早知道贺景廷会在宫宴之上难为她,但没想到他如此明目张胆,竟还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话。
“臣妾不过一介民女,家中也非名门望族。”
贺景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不妥,他继而饮了一口酒,却觉得嗓子还是干涩难忍。
就在众臣以为陛下总算反应过来失态,该放过舒王妃时,他却又不依不饶地开口问道:
“听闻舒王妃与皇叔是在南下的路上结识,相伴而行从浙北一路到了西北。”
这话是对着沈琴央说的,但贺成烨率先答道:
“是,还要谢过陛下,在臣还未归京时便赐了御笔亲书的册封诏书。”
贺景廷喃喃道:“是啊,是朕亲手写下的。”他重新抬起头,目光越过挡在沈琴央身前的贺成烨,不加掩饰地直直看向她:
“只是如此旅途中仓促成婚,不觉得草率吗?”
话音一落,座下不知谁被酒呛到了,猛烈地咳了两声,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皇帝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太离谱了!
人家舒王成婚,舒王妃都没觉得草率,他有什么好草率的?
还没等沈琴央再说什么,贺成烨便挡在她前面开口道:
“臣也觉得有些草率。”
沈琴央:“。。。?”
“所以借这次宫宴,众卿家也做个见证。”
只见贺成烨三步并两步上前拱手道:
“臣想为王妃,再大婚一次。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入舒王府,绝不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