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殊为难的看了眼看守:“这趟火车上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人,所有送来的伤员都安排在了单独的病区,有军政府的人看守。没有军政府的批条,靠近都难。”
温瓷问:“这么多伤员,医院人手应该不够吧?”
言外之意,她可以当临时医护。
温瓷的话提醒了阮殊。
阮殊手抄在白大褂衣兜里。
望着温瓷思索了片刻。
她说:“是缺人手,但你不是医院的人,我们也不敢随便让你参与患者的救治。除非……你把医院的入职手续办了。”
阮殊想借机捆住她来工作。
温瓷看出她的想法,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入职手续办的很顺利。
阮殊去院长办公室待了几分钟,出来后让温瓷签了份文件。
又拿给她一件白大褂。
告诉她后勤的人大多都出来帮忙了,让她先拿旧的凑合穿一下。等忙过这几天,再补其它手续,办工作证,领衣服。
温瓷点头。
阮殊目的达到,没给她安排工作,只是以医护人员的名义,将她带进了安置伤员的病区,让她先找人。
她谢过阮殊,进了病房。
火车爆炸的车厢共两节,但爆炸导致了高速行驶中的火车脱轨以及甩尾,光送来的伤员就有数百人。
温瓷挨个房间查找。
医院人手不够,加上她穿着白大褂,不时有人喊她帮忙。
拥挤的病房里有个十来岁的男孩,腿被砸断了,等着做手术截肢或者接骨。
明明疼的脸色惨白如纸,却紧咬着牙不肯哭出来。
他旁边还有个小点的女孩,头上血流不止。
温瓷帮女孩包扎了伤口。
男孩很懂事的对温瓷说:“谢谢医生姐姐。”
温瓷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别怕,医生会帮你把腿治好的,会好起来的。”
男孩表情木然:“不会了,我阿爸和阿妈死了。”
温瓷瞬间失语。
女孩说:“是一个大哥哥救了我们,要不是他,我和哥哥也被炸死了。”
温瓷用力抱了抱她。
在生离死别面前,所有语言都苍白。
这时,门口有道身影一晃,怕被发现一样,又飞快的退回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