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下车就朝温瓷走了过来。
那双黑眸乌沉沉的,裹着怒意,身上寒气凛冽,步伐沉重。
温瓷倒水的动作止住了。
傅景淮走到她几步外,停了下来。
沉沉目光盯视着她:“温小姐,解释解释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些天他一直在打仗。
昨天对方剩的最后一小股力量被他悉数剿灭,再无反抗可能,他终于腾出空来,连夜清点参战人员名单,统计伤亡人数。
名单里也包括了后勤人员。
他竟在这份名单里,看到了温瓷的名字了,身份还是申城医院的医生。
他顿时就炸了。
上次她说去上班他没同意,她倒好,趁着他出差,偷偷摸摸就去把工作给定下来了。
不止如此……
她还跑到他眼皮子底下来搞救援。
纯纯挑衅!
温瓷手里还端着水盆。
副官认得她。
傅景淮一个眼神。
副官过来叩靴行了个礼,唤了声“二少帅夫人”,然后把她手上的水盆端走了。
旁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有医生,也有伤员。
皆是被这句“二少帅夫人”惊的停下了脚步。
温瓷:“……”
对上傅景淮阴恻恻的眼神,她不由得心虚起来,上前两步,轻声开口:“对不起。”
傅景淮眸光微挑:“道的什么歉?”
温瓷认错态度十分端正:“你去揽星居找我道别,我应该关心你来杭城做什么的。”
男人扯了扯菲薄的唇。
泄出一声冷笑。
嗓音冰凉,跟淬了冰似的:“老子来收拾个草包,又不是赴死,用得着你关心?”
眼睛又一横,沉声下令:“说你自已的事。”
温瓷觉得这次是她的错,所以对傅景淮的态度,没表现出不满来。
平静的说:“我来这儿,是想来见你。”
男人黑眸滚了滚。
没开口。
在等她的下文。
温瓷继续说:“火车出事后,我才知道你就是乘坐的那列车。”
“我去督军府问你的情况。”
“楚参谋长说,还没有你的消息,让我回家等,我等不了。他说伤员都送去申城医院了,我就去了医院,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被送去了那里。但军政府派了士兵看完,我只有用医生的身份,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