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淡淡霉味汗臭味的监舍里,管教抬手指着大通铺最里侧空位,这空位紧挨厕所,对秦凯道:“你睡那里。”
秦凯瞥一眼铺位,没吱声。
管教也懒得多说,走出监舍,抬手按墙上开关,关掉监舍内的日光灯。
控制日光灯的开关在外面,可以防止监舍内的在押人员随意开灯或触电。
咣当!
铁门关闭。
监舍内并非漆黑一片,借着透过铁窗的星光月光,秦凯能勉强视物。
“小B崽子,打扰老子睡觉,端着脸盆被子,给老子贴墙站到天亮!”
刀疤男拿秦凯撒气。
另外几人或幸灾乐祸,或自顾自睡下。
刀疤男转身要上大通铺。
秦凯嘴角翘起,棱角分明的面庞随即变得冷酷,显露骨子里的凶狠。
他举起脸盆被子,砸向刀疤男。
猝不及防的刀疤男扑倒在床铺上,怒而转身,反被扑过来的秦凯掐住脖颈。
其他人懵了。
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刚进来的年轻人胆子这么大。
秦凯一手掐住刀疤男脖颈,将刀疤男摁在床铺上,挥拳击打刀疤男面部。
刀疤男双手胡乱格挡。
然而秦凯拳头坚硬如石头,刀疤男哪挡得住。
秦凯每打一拳,旁观的六人心尖颤一下。
初生牛犊不怕虎!
了解刀疤男的几人感慨。
刀疤男绰号黑子,在并州火车站那片儿算一号狠人。
火车站附近有名的“红旗街”,晚上亮着粉灯的十几家“发廊”,幕后老板正是黑子。
这次黑子因打架斗殴被拘留半个月。
“曹尼玛,知道老子是谁吗?!”血流满面的黑子大吼,目眦欲裂。
被一毛头小子摁着打,他从未这么丢人现眼。
蓬!
如击败革。
秦凯这一拳更狠,砸掉黑子几颗牙齿。
“尼玛……”
黑子仍不服。
“你算个屁,信不信我弄死你?”本就心情不好的秦凯,此刻如凶神恶煞。
他掐住黑子脖颈的手,骤然发力。
黑子呼吸不畅,下意识挣扎扭动,膀大腰圆的他竟无法挣脱秦凯的束缚。
他眼中的愤恨逐渐变为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