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香皱眉有些不情愿,王秋氏伏在她耳边:“看你这侄女对你的态度,也不怎么热络嘛!你说要是她知道了那事,她会怎么对你?”
“我现在就去杀鸡。”王月香眉心跳了跳,目光看向董绵的房间。
董绵正独自呆在屋子里绣花,以前卫姨娘在的时候让她好好学绣花,她不耐烦,前几天听村里一个来送蘑菇的大婶让她儿媳上街去把绣品卖了,她才知道原来绣花不只是可以讨好长辈和相公的,绣品也是可以拿来换银钱的。
于是后来她去大婶家详细了解了一下,大婶儿媳给了她一个荷包说是让她好好绣了拿去镇上布庄,布庄掌柜的会根据她的绣工给她一些需要绣的东西。
像荷包手绢一类的绣的简单,挣的钱少,但对绣工要求也不高,要是绣技出色,能接到绣屏风这样的活,那能挣的银子可就多了,绝对不会比壮劳力挣的少。
柳煦敲门,董绵以为是她哥,拿着正在绣的荷包就来开门,看到是柳煦,立即把荷包往身后藏,脸还红了。
“柳大夫,你找我?进来坐。”董绵神色略略有些不自然,稍稍有些语无伦次,柳煦不找她来敲她门做什么?
虽然从小受卫姨娘影响较大,但董县令没有放松对她和她哥的品德教育,只是她觉得董县令偏心,有些阳奉阴为。
卫姨娘出事后,她娘对她的好并没有把她的大是大非观带偏,反而她的良知以及受董县令影响更大的董缘让她更加明白了哪些是对的,哪些是不对的。
她并没觉得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有什么丢人的,反而在柳煦愿意让她和小北一起出入库菌包和蘑菇,并管账,她感到心里踏实极了。
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以前她根本看不上一两银子,如今这刚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她怎么看怎么舒畅,舍不得花,装在小匣子里放到枕头底下,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来看一阵,傻笑——她也能挣银子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放到她枕头旁边。
等她攒多一些再交给哥哥贴补家用,或者买地,建房子。
每天早上起床也会打开小匣子看着里面的孤零零的一两银子傻笑。
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丢人,那她为何把荷包往身后藏呢?
当然是因为她绣工太差!
她躲起来绣花,就是不想丢人,但又听那大媳妇说荷包要求的绣工不高,心痒痒的想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人家媳妇姑娘可以绣花卖钱,她为何不可以?
万万没想到柳煦来找她,这猛地藏东西的动作太过明显,董绵脸红得跟番茄似的,柳煦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她怕柳煦误会,硬着头皮从身后拿出还没绣完的荷包:“我女红太差,让你笑话了。”
柳煦一看:“还行,比我绣工好多了。”
“啊?”董绵一愣,以为柳煦安慰她,红着脸摆手,“柳大夫你不用安慰我。你娘连双面绣都会,你肯定也很厉害。”
“你何时见我绣过花?”柳煦哑然失笑,“我最不耐烦这个。对了,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个事,你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