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165 背靠背（第1页）

他说的没错，但她不想听。

她不想承认，但这是真相。

“杜哥。”

“嗯。”

“你是真心想这样做的吗？”

梁可的声音欲哭，令杜成华有些心软，但做都做了，箭已离弦，甚至已经中靶，还能拔出来不成？

“哎。。。”杜成华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而是叹了口气，怪起她来：“你怎么这样问我。。。当然，当然不是真心想的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杜成华苦恼地伸手扶住了额头，又叹了一口气：“问题好幼稚。你肯定知道答案，为何还要问我？你找我发火不好吗？”

他宁愿她发火。

梁可却看起来却更像是要哭了。

杜成华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下逐客令：“。。。既然你不打算骂我，那你走吧。”

她要是再待在这里，他就要崩溃了。她的信任，叫他感到羞耻。

“你如果恨我，不想我好过，就拿着我发给你的那段语音去找程小姐。到时，我之所为，我之所图，皆为泡影，一场皆空。若以此能换你一个痛快，也算是我的补偿。”

“混蛋！”梁可猛然起身，恨恨地瞪着他，他竟然这样说！他竟然。。。眼泪夺眶而出，梁可扭头跑出门去。

杜成华定定地看着梁可离去，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梁可这般反应，他的事情，才真叫成了。

酒店的房门随着梁可的奔跑飞速后退，她撞开尽头的那一扇消防门，光亮和空气扑面而来。

如同撞开了一扇记忆之门。

那时，也是夏天。她曾经随程董事长参加过一次正式的宴席。程董事长要求她“穿得好些”，她请杜成华帮她找个裁缝，做了一身江南风情的旗袍。老师傅的手艺很好，参加宴席的那一天，程董事长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出言奚落。这就证明这件事情她办得合格，未让程董事长丢脸。

但杜成华就没有这么轻易能过关了。

“你的精气神呢？”程董事长打量过杜成华，挑剔道，“明明这么年轻，看起来像个老头，才做那么一点点事情，就搞成疲惫不堪的模样，你是怎么回事？你除了真穷，哪里像穷苦人家出身的小孩？吃不得半点苦，一点儿该有的美德都没学到，根本不像是能担起事情的人。。。”

在人群中，杜成华算是出类拔萃，只是在程董事长的眼里，这个女婿是怎么也配不上他的独生女儿的——能有几个父亲觉得女婿配得上自己的独生女呢？更别提这个父亲还有千亿的资产——想怎么挑剔，他就可以怎么挑剔。杜成华能做的，只是再挺了挺笔直的脊背。

这种奚落是家常便饭，程董事长不分场合，逮住时机就说，丝毫不留颜面。梁可这些日子跟在程董事长身边，除了她被批评得最多，其次就是杜成华了。

梁可偷眼打量杜成华。别说平时程董事长要挑剔，也许他今天的状态确实不算好。

杜成华前些日子白日忙碌，夜里才偷偷载她去试衣服，每次都是披星戴月地回来。待梁可打着呵欠去睡了，他还得回办公室将积攒的事情处理完毕。梁可发现后，要他不必相陪，他却笑言，通宵达旦本是常事，能载她出门正好放松，甚至能回以前的家里看看，心中宽了，也就不疲倦了。

她记得那条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