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一直不是都不是沈致,是他啊!
是他享受着沈致带来的好处,自以为是追求他,殊不知他才是剥夺沈致辛劳付出的恶人,沈致会怎么想呢?
“我是自愿的,封董事长给了我丰厚的报酬”,沈致盯着封述额头的血迹,呼吸有些发紧。
封述不理解,即使得到再多的酬劳,把自己的心血交给别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我小时候父母离异,我妈没要封信由一分钱,她是家庭主妇,被封信由养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任何生存技能。”
“她开始过的很苦,我那时也不听话,我妈心力交瘁,把一部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
沈致视线下移,落在封述裸露的手臂上,那上面有疤痕,斑驳不一。
“我没怪过她,真的,我是心疼她”,封述吐了口气,“我是心疼她付出了半生给别人做了嫁衣。”
所以他才对沈致给他铺路这件事那么生气、那么愤怒。
封述觉得他应该才是付出的那一方,他不想要沈致的付出,那样会让他担忧会让他害怕,他恐惧沈致的付出会给沈致带来伤害。
在不知道真相前,他为沈致所有的付出都甘之如饴。
可是现在,他恐惧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沈致,你喜欢我么?”封述声音干涩,这实在不是个询问的好时机,可封述迫切地想要知道。
沈致喉咙堵了碎石子,尖利的棱角刮得他血肉模糊。
他说不出话,他的声带似乎在这一刻失效碎裂。
封述声音有些哑,“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啊,沈致,我现在不是巧佳的继承人了,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我一无是处……我……”
“没有看不起你”,沈致打断封述的话,诚恳道:“你很厉害,很特别,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沈致没见过可以轻松放弃百亿家产的人,因为在他身上,他们家没有财产继承作为诱饵,他也无法挣脱父母的束缚。
他是真心实意敬佩封述,一往无前的勇气。
“可是你还是不喜欢,对不对?”封述有些伤感,自嘲地笑了笑。
沈致看着封述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否认道:“不是。”
封述的指腹按向沈致的眼尾,故作轻松笑道:“你怎么快哭了,沈致。”
“别同情我。”
封述摆了摆手,潇洒地离开。
沈致怔怔地望着封述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刚才那个动作好熟悉,之前也有人这么做为了止住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