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居然是小小的四锭金元宝,金灿灿的。
“这是?”
“这只是预付的定金,若是您能去府上诊治,后头必有重谢!”
“您是咱们县新上任的张县令府上的夫人吧?”
江小满略一思忖,直接就说破了对方的身份。
县令夫人一怔,愣了,“你如何看出来的?”
“这清河县除了刚刚被抄家的王家,怕是尚未有人能拿出这般阔绰的诊金,不过张夫人,您这个,还是快些拿回去吧啊,我真的只是个小商贩,并不会看病。”
江小满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就更不想托大去帮他们看病了。
说实话,这看病又不是干别的,若是真耽误了病情,那她这心理压力可就太大了。
“我……我是真没有办法了!江姑娘,我已经找遍了名医,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可……可我和我家夫君成亲十几年统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贸然打搅的……”
话已至此,饶是江小满也没办法硬下心肠直接拒绝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
“那您说说看,令媛到底是什么病症,我先看看能否帮上忙。”
“是这样……我家阿娇原本是个顶活泼孝顺的,纵然有些小任性,却还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可就在不久前,我家老爷接到调令要从原本的任职地前往清河县,那孩子突然就使了小性子,说什么也不肯来这儿,非要留在那儿!我们好说歹说,才答应了过来,结果来了这里才没几天,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白日里还好,也就是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偶尔被我们强拉着出了房门,那也只一个人默默的站着不说话……可到了晚上,就开始日日做噩梦,哭着喊着要回去……原本我们只当她是不习惯这里才这样,可近日来……她竟是到了白日也昏睡不起了,到了晚上又夜夜嚎哭,如此闹腾了小半个月,这人已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前几日……前几日我还发现她偷偷拿了簪子扎自己……再这样下去,我家阿娇怕是熬不过去了……”
县令夫人显然也是把江小满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五一十自家女儿的病症都说了。
江小满听着……突然觉得这病症……怎么那么像她一个得了抑郁症的同学?
“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症状?”
江小满这么一问,顿时让县令夫人更看到了希望。
之前她找的那些大夫,一听这病症,有的只会开些安神的汤药让阿娇喝,要么就索性说是她家女儿的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了,让他们赶紧去找个寺庙或者道观去做法事!
但不管是汤药也好,法事也罢,她们统统都试过了,却没有一样是管用的!
她是真的绝望了,才会听到有人提到江小满的名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找的。
她这一问,似乎是对这病症有所了解。
这是否证明……她家阿娇有救了?!
正当她激动之时,那边江小满却又追问道,“她是否有幻听幻觉的症状?比如突然听到有人在耳旁和她说话?又或者是出现一些幻觉?”
“这……你怎么知道的?她……她一直说有人要害她……还说身旁的几个小丫头都讨厌她……发起疯来,连身边最亲近的丫头都打……她过去本不是这样的人啊……你说,她是不是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了?”
抑郁加被害妄想……
江小满的脑海里冒出来这么两个词,面上却不显,反而追问,“那她最近除了搬家,还受过什么刺激吗?夫人,这事儿很重要,请您不要隐瞒才好。”
在现代,重度抑郁和精分尚且还是医学上较难解决的难题,在古代就更难了。被害妄想和幻听幻觉症状的出现已经濒临精分了,如果不确定发病的诱因,这病症几乎就是无解的。